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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沒跟你鬧。”
在那一盞小小窄窄的鏡子裡,雲頌看見自己的半邊臉,他比什麼時候都要冷靜,在有過很多次被發現或是主動承認的想象裡,雲頌也想過這種可能,但他沒想過要霍宗池這麼快說別鬧了我們好好的,以為他們之間應當還有很深的矛盾。
雲頌沒法不去想霍宗池那樣珍重地對待他受傷的手,想到付景明說我告訴他你自殺過,他好像一下就變得好愛你。
對霍宗池這樣的人來說,愛憎全都分明,討厭表現得足夠明顯,沒有過分傷害,是他的基本善良,他承擔不起一條近似綁架的人命,雲頌想死不是因為霍宗池,想活才是。
性格不合,沒法正常溝通,誤會,愧疚,這些問題沒有消失,重來一遍,它們還在,總有一天他和霍宗池還有可能因為誤解如鯁在喉,雲頌不想哪一天早晨睡醒以後看見身邊的霍宗池沉著一張臉,說我是因為你才變成的同性戀。
“不是鬧是在幹什麼?騙我有意思嗎?莫文先生。”霍宗池突然說,想計較這個,又想起來當時問他的時候,雲頌說我的錢捐了,說了你又不信,霍宗池確實沒信,沒法計較。
“不想跟你說那麼多,”雲頌靠在窗上,“你開不開車啊?不開我下去了。”
“等等。”
霍宗池急忙給車落了鎖,再也不能鎮定地像什麼都沒發生,“為什麼不說?跟我說。”
憑他這樣一顆腦子也覺得有些話現在不說興許就沒機會再說,雲頌可以因為“不想跟他說”,裝出一年的失憶,他怎樣都比自己的厲害,霍宗池沒轍了,硬不過他。
“說什麼?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
“我沒想讓你假裝愛我。”
霍宗池聽他用這種不耐煩的語氣說話,又作勢去拉門的樣子,也想讓自己腦子轉快一點,“沒注意你的想法,忽略你的感受,這些我也嘗試在改,所以這一年裡你不喜歡,我不是也沒有對你走得很近?雲頌,其實你說我這樣逼你不公平,你對我就很公平嗎?以前說愛我的時候很公平嗎?”
“我知道。”
雲頌毫不避諱地說:“就是因為這樣我心裡才難受,我對不起你,也討厭自己。”
“別討厭自己,”霍宗池說,“我不怪你了,如果想扯平的話,你也別怪我,行嗎?”
“不行。”
雲頌像忽然被擊潰心理防線,受不了似的掉了兩顆眼淚,癟著嘴忍受多大委屈一樣,扯平嗎?不行。
“怎麼扯平?也像你對我那樣吼你嗎?你喜歡我的話以前根本就不會那麼說我,好像我做什麼對你都是處心積慮,把我看得那麼壞,又下賤,是不是現在知道我差點死啦,覺得很不好意思,發覺我沒有那麼下賤才這樣說話!”
“沒有,當然沒有,”霍宗池腦子嗡的一下,下賤,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詞語用在雲頌身上,他哪怕想過自己下賤,從沒覺得這會和雲頌劃上等號。“如果你早點告訴我,我們不會誤會這麼久。”
“對,都是我的錯。”
霍宗池不知道說什麼,正沉默著,雲頌又說:“讓我下車。”
霍宗池問:“連個機會也沒有了嗎?”
車上甚至找不到一包紙巾,霍宗池幹脆想脫了外套給他擦眼淚,嫌不太幹淨,剛想下車去買,見雲頌從自己衣服包裡摸出半包紙擦臉,問:“你怎麼想的啊?”
霍宗池沒明白他在問什麼,怎麼想的,什麼怎麼想的,只好把此刻最深的想法照實說。
“我愛你。”
霍宗池說,“知道你來看心理醫生,你不舒服,你告訴過我,我沒有在乎,這是我的錯,以後真的不會了。”
雲頌才擦幹淨的臉上又打濕,“可是我好不起來怎麼辦?要是我以後愛自己遠遠超過愛你,但是在都在一起了,又不好意思跟你說分手,只好假裝愛你怎麼辦?”
霍宗池沒敢上手,轉過去的身體別扭地和他對視,笑了笑,說:“那不是挺好的嗎。”
“那不是好不起來,雲頌,那才是正常的,愛你自己超過我,挺好的。”
“你送我的花我真的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