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孟凝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對站在後面的沈檀擺擺手，“阿檀，你帶其他人先下去，我要單獨跟他說話。”
“嗯。”沈檀帶著其餘人退了出去，只留林霜序和顧孟凝在房中。
四周很安靜，林霜序先開口：“身體可好些？”
“挺好的。”顧孟凝隨意地回答道，而後下床朝他走來，踱著步子，摸著下巴，仔細端詳他的臉。
“怎麼了？”林霜序被她盯得奇怪。
顧孟凝道：“我覺得，咱們兩個，長得一模一樣。”
林霜序眉心微微蹙起，“公主傾國傾城，我樣貌粗鄙，怎會相像。”
顧孟凝一撇嘴，不滿他過度的謙虛，再湊近過去，盯著他的眼睛看。
林霜序不閃躲，等著看她到底要幹什麼。
緊接著，顧孟凝眼睛一眯，開口喚道：“兄長。”
她這樣叫完，看到林霜序眼底一閃而過的慌張。
他後退了半步，頷首道：“公主如此客氣，草民惶恐不安。”
“我沒有客氣，林霜序，你就是我兄長。”
“我不是。”
“你是。”
“不是。”
“不是，你為何三番五次救我？”
林霜序暗暗嘆氣，“我為了賀家，為了我自己。”
顧孟凝不說話了。
氣氛一時間有些低沉。
林霜序朝她身後的床榻看了一眼，道：“回床上躺著去。”
“哦。”
一向乖張的公主，倒還有聽話的時候，顧孟凝依他的吩咐回了床上，被子蓋好，半躺在那裡，抬眼看他。
受傷時，她臉上沒有了陰險算計，全然一副小女孩模樣，自然是讓人心軟，林霜序瞧著她幹澀的嘴唇，倒了杯茶給她。
顧孟凝兩手捧著，喝了一小口，隨後聽到林霜序問她：“誰跟你說什麼了？”
關於他身份的事，賀雲珵不會說，行止也不會說，可凡事總有風聲不散，難免這世上還有人知曉。
他不想為以後埋隱患。
顧孟凝思量了好一會，回答道：“我若說是母後的魂魄告訴我的，你是我的同母親兄，你相信嗎？”
二人目光相對，林霜序沉默了良久，反問她：“你相信嗎？”
顧孟凝點頭。
“我信。”
“然後？”林霜序問。
“什麼然後？”
林霜序回身看了看緊閉的殿門，淡然道：“今日叫我來，是怕我威脅你皇位，想把我除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