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絕對不是這種綁架般、自私自利的、只有索取的樣子。
“啊——!”
胡燕抱住頭,痛苦地尖叫起來,猛地推開雲想,沖向衛生間。
嘔吐聲從衛生間傳了出來。
她的頭太痛了,胃裡也痙攣著,身上沒一處是不痛的。
雲想平靜地看著她,閉了閉眼,懸在長睫上的淚珠滑過臉頰。
站了一會,衛生間的嘔吐聲和沖水聲還沒停。
雲想呼了一口氣,蹲下身翻了翻電視機旁的櫃子。
家裡的止疼藥沒有了。
怪不得。
胡燕今天沒去打牌,大概就是因為偏頭痛犯了。
偏頭痛是慢性神經血管性疾病,因為母系遺傳,雲想也有,自然知道現在的胡燕有多痛。
這病目前根治不了,犯病除了硬捱外就只能吃止疼藥。
雲想看了一眼掛在牆壁上的鐘,九點了,樓下的藥店已經關門了。
很多東西都晚了。
她站起身來,抹去眼角的淚,撿起被胡燕扔在地上的小本子,合起來,慢慢走回陽臺。
衛生間裡。
胡燕吐得天昏地暗,她癱倒在馬桶邊,看著雲想對她不管不問,胃裡和心髒裡的東西都彷彿被洗劫一空。
她又哭又笑,頭發淩亂,渾身骯髒。
雲想是真的不要她這個媽媽了。
即使隔著一段距離,女人痛苦的呻吟聲還是很刺耳,雲想默默把自己的耳機拿出來,戴上。
耳機線裡傳遞著少年低柔清冽的聲音,彷彿響在耳畔。
他的講題聲像是一陣暖流,淌過雲想的心尖,溫暖又綿長,四肢百骸都快被這暖意融化。
還好有裴星澈陪著她。
雲想一直繃著的肩膀鬆了鬆,她走到窗邊,撩開白色的窗簾。
深藍色的夜空,寥寥幾片的雲,銀白的月亮,還有那幾顆一閃一閃亮晶晶的星星。
它們冰清玉潔地銜在夜空上,發出點點滴滴的小光芒,明亮溫暖又可愛。
相隔不遠的地方,裴星澈站在陽臺欄杆邊,捧著手機,也正和雲想看著同一片夜空。
他面無表情地重新整理著手機,心裡納悶:小蝸牛怎麼還沒給他發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