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眨眨眼,慢吞吞地開口:“沒……”
少年依舊很耐心:“哪個步驟不懂呢?是韋達定理那裡的計算太難了嗎?”
雲想胡亂地應了一聲:“嗯……”
尾音微顫,隱隱的心虛。
她好壞啊。
竟然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讓裴星澈講那麼久的題。
可誰讓他是她專屬的大提琴,是她專屬的那顆星星呢?
“好。”
裴星澈又重新講了一遍,只是這次明顯引導更多,讓雲想也跟著計算和思考。
是因為他想教會女孩這道題嗎?
當然不是,裴星澈只是很單純地也想聽雲想的聲音而已。
一道不算太難的題磨了二十分鐘兩個人才講完。
雲想捏著筆,小聲地跟裴星澈說:“謝謝。”
她的臉頰還泛著不正常的紅暈,聲線軟糯:“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沒有沒有。”
裴星澈聲音略急,他又咳了一聲,正氣凜然地解釋道:
“其實給別人講題,對自己也是一種很好的複習。所以我也應該謝謝你給我講題的機會。”
“你知道的,在班裡除了你,都沒人和我說話,所以我覺得這樣聊、咳,這樣講題也挺好的。”
雲想牽起唇角,被他一本正經的胡言亂語逗笑。
怎麼講得這麼委屈,分明是他總愛擺著一張冷臉態度又冷冰冰的,讓人知難而退。
如果不是能聽見裴星澈的心聲,雲想才不敢靠近他呢。
女孩輕淺的笑聲透過絲絲的電流落在裴星澈的耳畔,像是長了一個小鈎子似的,往他耳朵裡鑽,讓他心癢難耐。
“你在笑什麼?”
少年低沉的聲音不自覺地變得更加溫柔,尾音還染著點點笑意:“笑我沒朋友嗎?”
“不是,”雲想連忙搖頭,語氣誠懇,“你有很多朋友的。”
像蔣立、周川庭,還有許然安無漾她們都是。
“哦。”
裴星澈微微拉長了尾音,又問,“那你是我的朋友嗎?”
話說出口,他就有些後悔了。
感覺有點過界了。
雖然他更想在“朋友”前加一個“女”字,但是即使不加,這麼一句問話都可能有些為難雲想。
因為對雲想來說,他裴星澈不過是和她坐了幾周,還尚有幾分姿色的男同桌。
只能說是同學,不一定稱得上是朋友。
裴星澈懊惱地抓了抓頭發,正思考著說些什麼打破這尷尬沉默的氛圍。
便聽到女孩繾綣綿軟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