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理江一諾知道。
所以陳寅洲提到的這些,她根本無從反駁。
她還能說什麼呢。
或許真的像姐姐陳雅素說的那樣,陳寅洲現在就賭上了洲立的宣傳口來力挺她,那麼以後若是發生更多事情,他又會怎樣救她....
莫名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她想起了岑菲。
那個活潑可愛又漂亮的姑娘。
她和陳寅洲從小認識。
她活潑又開朗,應該從小就愛湊到陳寅洲身邊說話。陳寅洲小時候應該不怎麼愛說話,卻不會趕走聒噪的她,甚至會允許她成為自己的小尾巴。
父母遠遠地看到他們應該也只會溺愛一笑,並不會阻攔。因為誰都知道,他們即使不會成為彼此的伴侶,也會成為未來最好的商業盟友。
他們一個愛鬧一個安靜,從小的青梅竹馬、彼此熟悉,就如之前她在巴塞羅那時看見他們時的那樣,就連他們隨意的穿著打扮、高跟鞋和領帶,那些在尋常人眼裡無法買到的孤品,卻是他們眼裡尋常萬分的品牌。
他們的話題也常常是她無法企及的高度。
若是她要插嘴,定是他們在遷就。
那麼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若是出現在岑菲身上呢?
是不是這幾天,家族之間的互相鼎力支援才是第一位的,而陳寅洲就不會孤軍奮戰。
這或許就是門當戶對的意義。
兩個人不再說話。
最終,江一諾還是背過身去了。
她睡不著,但她知道,她無從再和陳寅洲開口說些什麼。
陳寅洲手機在幾分鐘後亮了又滅了。
他半天沒睡著,很快開啟了手機檢視資訊,是舊金山那邊的人給他發來的。
“那邊提供的郵件內容有幾條可能對您十分有幫助,請在郵箱內查收。”
陳寅洲翻出對方轉發給他的郵件。
第一條郵件內容:女兒最近要上學。你或許也十分清楚我們目前為止的生活狀況,所以請繼續彙到我提供給你的賬戶中去。
我想你這輩子都應該在你的懺悔中度過,因為你毀掉了一個女人的一生,還有你那可愛又美麗的女兒的一生。
她長得一點也不像我,每次想到這件事我就心如刀割。
你死之前都一定要記住,我們是因為你而東躲西藏,我們是因為你而過得像人人喊打的蟑螂!
第二條郵件內容:她不會姓傅!我說過很多遍她不可能跟你姓傅!你想害死她嗎?傅守聿甚至和她年紀相仿,你想讓她做一個和她年紀相仿的人的姑媽嗎?
你這個蠢貨,你不僅害了我們一生,你還妄圖讓你的女兒再也抬不起頭!
....
中間郵件的內容有些亂碼,陳寅洲看了個大概,卻已經手心發燙。
從看到第二封郵件開始,他的心髒開始狂跳。
她不可能姓傅。
這句話像一個活生生的心髒起搏器,讓陳寅洲在這段時間面臨壓力時瀕死的心髒突然被電擊到直接複活。
聯想到傅守聿對江一諾的態度,他愣了好一會兒。
江一諾是傅守聿的小姑姑。
她是傅守聿爺爺的私生女,也就是純正的、悅雲集團流落在外的千金。
順著往下想,陳寅洲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那日傅守聿接到江一諾的電話會先問好了。
之前估計就是因為江母的事情兩人有過聯系,共同處理過這些事情,所以悅雲這次才反應迅速。
兩人有過交情且不被掌權人排斥是一件極好的事,按照現在傅守聿的勢頭,江一諾日後若是能得到他的支援,那麼她的退路將不止只有陳寅洲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