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很久他才體會到一個詞。
——悵然若失。
他好像……錯過了一個人。
暮色沉沉,城市的霓虹燈一盞盞亮起。
謝赫憬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握著一杯未動的威士忌,剔透的液體在杯中緩緩搖動,他的目光卻直直地落在落下那條熟悉的街道上。
又是一個秋。
一個和南許重逢的秋。
南許回國還沒來得及租房,章惠琬索性就讓她依舊住在家裡,住在以前那個房間。
她在房間裡四處瞧了瞧,依舊是從前的模樣,甚至書桌一角還留著她用小刀刻下的勵志短句,字跡早已褪色,卻像烙印般刻在她心間。
房間裡是很熟悉的味道,南許安心地睡了一下午。
晚上九點過,她才看到章阿姨給她安排相親物件發來了一條訊息。
【對不起,我這裡堵車,可能要遲到一會兒。】
南許這才突然想起,今晚她要相親來著。本來想讓章阿姨幫她推掉的,可是章阿姨和她說時間地點都定好了,讓她好歹去一下,就當交個朋友,至少比把人晾著好些,南許這才答應下來。
還好這裡離倆人約的飯店不遠。
【沒關系,你不用著急,我也還沒到。】
她簡單化了個妝,出門卻碰上了剛回來的謝赫憬。
他神色不算太好,眉宇間有著淺淡倦怠。
剛從生意場上下來,謝赫憬穿著一身正裝,這是南許第一次見穿西服的他。
和從前完全不一樣的他,強大、成熟、有氣場的他。
剪裁合身的西服襯出他寬闊健碩的身體,藏藍色的領帶被他扯下搭在手裡,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幾顆,嘴裡鬆鬆銜著一根煙。
隨性又矜貴。
顯然謝赫憬也看見南許了。
他挑眉扔掉煙,站在原地,目光一刻不移,似在等她。
以前聊天的時候章惠琬和南許提起過,謝赫憬大學就開始創業,到現在頗有成就,期間全是他不要命的拼。
喝酒喝到胃出血,通宵達旦地工作是常事,不管誰勸他多注意注意身體,他都聽不進去。
她想上前關心一句,可回想起之前他在廚房吻她的事情。
她蹙了蹙眉,氣沒消,決定無視他,偏過頭抬步繞開他。
“上車,我送你。”他顯然嗓子不太舒服,重重地咳了兩聲。
南許腳步一頓:“我是去相親的。”
去相親,他還要送?以他上次的表現,似乎對她相親這事兒意見挺大。
卻沒想謝赫憬“嗯”了聲,轉過身開啟車門,偏了偏頭:“上車。”
南許坐上了副駕駛,車內一片沉默,只有謝赫憬時不時的咳嗽聲。
南許本想忽略的,但過了幾秒。
她卻又忍不住說:“你嗓子不好話,記得買點藥吃。”
謝赫憬愣了一下,嘴角輕輕牽起:“你關心我?”
聞言,南許抬了下眉,瞧了眼窗外,不承認:“才沒有。”
他尋著空隙瞧了南許一眼,她目視前方,身上的氣焰明晃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