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時間也不早了,她實在是有些受不住了,利落的站起身,那隻站的太快了,腿腳完全沒有緩過來,腳下一個踉蹌直直的便甩了下去。
荷萱璃的裙擺因為慣性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在她一聲尖叫中,臉朝著談酒生便便直直撞了上去。
談酒生也想的出神,完全沒注意事發的會如此突然,兩人身在小丘的半坡,還好是朝上的姿勢不然荷萱璃不敢想若是兩人再從這裡滾下去。
談酒生那條半殘的腿,還能不能要了。
談酒生卻是被荷萱璃忽然在她眼前無限放大的臉,壓的直接仰躺在了地上,整個後背都和大地來了個親暱接吻。
荷萱璃聽得一聲悶哼,第一反應是好羞恥。
第二反應是她該不會壓到了談酒生的那條殘腿吧。
趕忙從談酒生的身上爬起來。
“抱歉,方才我沒有站穩,你沒事吧。”荷萱璃起身去拉談酒生。
談酒生整個身體都還是仰躺著,從他的視角能完完全全看清荷萱璃俯視下來看的眼神,窘迫又充滿愧意。
還有便是少女身後漫天的滿星,格外璀璨。
“手給我。”
談酒生伸手,順著荷萱璃的力氣慌忙的站了起來。
見對方站好,荷萱璃便很快收了手,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走著。
荷萱璃不覺熱了耳廓,若她此時回過頭去看。
就會發現,身後的少年幾乎和她沒有兩樣。
接下來的幾天,荷萱璃每日都和談酒生來這裡練弓弩。
如今她腳上的鎖鏈解了,又有霧氣傍身,唯一剩下的便是去討來一匹好馬。
可這寨子中的戒嚴,並不比皇宮的鬆快多少。
若不是這幾天回去時,還能看到往來巡查的土匪來過,荷萱璃就有種他們能輕易離開的錯覺了。
而她對談酒生的瞭解似乎又隔了一層。
世家公子,卻是一個身有殘疾之人,可就算在這滿是惡犬的土匪窩中,他似乎也能來去自由。
既有這樣的能力,他為什麼不走呢?
荷萱璃最後還是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談酒生回答的很快,荷萱璃聽完卻不知如何向他作答。
他說:“不知歸處在哪,但留在這裡因為你在。”
我在。
荷萱璃聽著心裡不由嗤笑一聲,可他們終究不過萍水之交,等她回了京城,她罪臣之女的名號會伴著她此後餘生。
談酒生他也總會有恢複記憶的一天,他們就就像兩條相交的岔路口,交點一點過去,便是永不相見。
所以她不該貪心,她應該努力與他劃清界限。
等回到京城之後,她還有她的母親要照顧,還有,對還有阿清。
她似乎也虧欠阿清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