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宋觀的折返回來,一定是楚宴的授意。
宋觀和她說的,也是所有能和她說的。
沈可鵲越想越氣悶,拿著叉子一個勁地戳著嫩白的魚塊。
“是不是很多女生託宋助打聽你的喜好啊?”她眼神飄了飄,“宋助的拒絕話術已經熟練得不能再熟練了。”
“嗯。”
沈可鵲的心像是被誰緊地攥了一把。她抬眼看他,男人的面上依舊寡淡如霜。
“知道了。”她終於放過了那塊魚,將其送進嘴裡。
“吃醋了?”
“才沒有!”
“嗯。”
“……”
沈可鵲沒好氣地瞪圓了眼睛地盯他:“嗯嗯嗯,楚宴你就不會說點其他的詞了嗎?”
楚宴這回直接噤聲下來,連個單字音都沒了。
印象裡,和楚宴同張餐桌上進食的幾次,他都食量寥寥。兩人相對無聲地進餐期間,沈可鵲偷偷抬眸打量著楚宴,他今天食慾是比以前要好些。
還算宋觀這人有點用處,沈可鵲心裡點著頭地認可。
她抿完最後一口紅酒,才想起來今天的主題。
“楚宴——”沈可鵲懶洋洋地叫了聲他的名字。
“奶茶我已經聯絡好人收養了,今晚它在我房裡睡最後一晚,謝謝你;衣帽間我也看了,不知道你是有心還是無意選的,但我很喜歡,也謝謝你。”
沈可鵲洇了嗓子:“我只是覺得,你好像……比我想象中的,要更瞭解我一點。”
一陣風來,將燭火吹得劇烈一聳。
暈在兩人的眉眼間的光,都更濃鬱了些。
楚宴緩緩抬起頭,唇瓣張合:“沒告訴過任何人。”
被忽然對視上時,他眼神裡的洶湧驚到,沈可鵲眸子一顫,指尖微蜷。
“……什麼?”
“我的喜歡。”
他好像在解釋,又好像沒有。
沈可鵲梗著脖子,嘴硬:“宋助剛剛就和我說過,我不是人……”
“除了你。”男人嗓音落下,像是空谷裡的木魚敲聲。
沈可鵲知道自己很多時候是看不懂楚宴的,但此刻,他眼神裡的情緒複雜翻湧,她好像能參悟半點。
但已經不需要她再去猜,楚宴再開口,已然將心聲刨白——
“沈小姐在我這裡,是與眾不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