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斷他說:“考考?考什麼考?看過就忘記了,難道考試還從這裡出題目啊?”
“我看你啊,看過也跟沒看過是一樣的,同樣是《紅樓夢》,有人看到‘愛’,有人看到‘性’,有人看到‘佛’,有人看到‘道’。
你看《失樂園》也不過是看了個花樣子吧?這其中的哲學道理,怕是一竅不通。”
我反問道:“你通?”
“當然,你以為我比你多吃的那幾年米飯是白吃的嗎?”
我來了興趣說:“好,那我就聽聽你的高見……請開始你的表演……”
我故意取笑他,他坐正了身體一本正經地對我說:“存天理,滅人慾,你認為如何?”
“當然不通,人慾天生,滅不了……天理也是人來維護的,人不推崇,哪裡來的天理?不是想存就存的。”
“所以,隨心所欲,算不算是天理?”
我想想說:“那自然也不成,沒規矩不成方圓的,法律標準,道德標準,這是永遠存在的,人若是沒有規矩,不就跟脫韁的野馬,終究成為禍害?”
榮柏又問我說:“規矩從何而來?”
“當然,是日積月累的經驗推崇出最適合人群自我規範的規矩了。”
“沒有文明會有規矩?在戰亂時代,活著就是規矩。”
他將這句話說得很重,我問:“你想要告訴我什麼?”
他舉著書說:“這本書為什麼叫《失樂園》?”
我說:“裡面內容灰暗,然而男女主戀情……”
我就書的內容說了一堆,他笑說:“傻瓜,《失樂園》是翻譯過來的意思啊,原著是日文啊……”
我不服說:“你討巧啊,這也算?”
我揚嘴一笑說:“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最原始,最純粹,最快樂……
久木與凜子,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生命,但是,他們得到了快樂,這場交易,在很多人看來是不合算的,但是在他們自己看來是合適的。
你與我,情況比他們要好很多,總不能也用‘死亡’來做結局吧,我們應該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啊……”
說了半天,又繞道這事兒上了?
我端茶喝了一口,嘀咕道:“泡妹子是你的人生動力吧?為了泡妹子,你是真的下了一番功夫啊?
把你心思用在你的仕途上,你搞不好都可以當國家主席了。”
“我就一俗人,可沒得這麼高的政治覺悟。”
我不說話,他也不說話了,他繼續看書,我繼續吃點心。
沉默了一夥,我問道:“這個東西是什麼?還蠻好吃的,咱們家那邊好像沒有。”
“南陽著名的糯米冰糕啊,用糯米跟白糖,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素材,蒸出來的,撒上芝麻,放在冰箱裡冷藏,形成塊狀,夏天消暑的必備甜點,沒什麼特別的。”
我點頭說:“怎麼會沒什麼特別的呢?製造這麼一塊小糕點就需要有這麼多流程與步驟,也許錯一點都會影響口感與味道,何況是人生呢?
誰能夠一步走出個美好人生來?自然該腳踏實地,一步一步地來了,上一步沒走好,下一步可就歪了,再下一步不糾正,可就越來越歪了。”
他可能聽出了我話裡的“內涵”,不高興了,將書重重合上說:“歪了就歪了,歪打正著,沒聽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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