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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變
第一〇〇章異變
這個世上，除了新兵器，已沒有霓羽在意的事情。現在，她把豐兒託付給他們三人，自己隻身離開，只能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又有了新兵器的設計靈感和思路，需要立即開始打造。
玉清竹幾乎是立即便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火藥。
火藥開啟了霓羽打造兵器的新世界。不僅是孟伯愷打造的火弩，還是霓羽製造的霰弩和突弩，都是利用火藥為動力。可以肯定，她新的靈感，也一定是以火藥為基礎設計的。
而後，玉清竹立即又想到了，京城的火藥庫。
他以前就曾想過，霓羽失蹤了一年，突然出現在京城，還選擇在京城與莫忘塵見面，或許，就是因為京城的火藥庫。
不過，她打造突弩一年，從未與莫忘塵聯系，可見，她對火藥的運用已經十分熟練，完全可以做到先打造好兵器，到了最後階段，再完成安裝火藥的工序。所以，她再次打造新兵器，卻也不一定從一開始就需要火藥。或許，她選擇在京城將豐兒交給他們，也只是因為他們都恰好還在京城落腳而已。
現在，沒有豐兒在身邊，霓羽只剩下一個人。她從小到大，無論在哪裡，便是表面與他人結盟，她的心也一直是一個人。她早已習慣一個人，可以是任何身份，可以在任何地方，就算是忘川，就算是丐幫和楚家莊，也難以找到她。
玉清竹嘆了一口氣，看了看曠無涯和滄零，伸手端起碗來，慢慢給每一個人盛好湯，才笑了笑道：“既然我們在這個時候住在京城，便是一種緣分。說來我還從未在京城過過年，不如今年，我們就一同在京城過年。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曠無涯剛要說話，這一次滄零說話卻比他更快。
“滄零正有此意。”
曠無涯看了他一眼，哈哈大笑道：“對，既來之則安之。告訴你們，我以前還真的在京城過過一次年，京城過年，比別的地方可是熱鬧多了，這一次，咱們可要好好玩一玩，好不好啊豐兒？”
豐兒咬著嘴唇，低頭不語。
玉清竹道：“豐兒，你放心吧。我明日便央楚家莊給你孟梅姑姑飛鴿傳書。她一直在找你，都急壞了。一接到訊息，她便會立即來京城接你的。”
豐兒忙道：“不不，還有幾天便要過年，讓孟梅姑姑來接我，她也過不成年了。我願意跟著玉哥哥在京城過年，年後，我們再一起回平江。”
玉清竹笑道：“豐兒小小年紀，便會替別人著想，真是個好孩子。”
客棧掌櫃一家也很願意讓他們留在這裡過年，他們就在這家客棧住下來，白天逛逛熱鬧的年集，晚上，就看著夜空中越來越繁盛的煙火。除夕，他們與客棧掌櫃一家一起包餃子，放焰火，在掛著大紅燈籠的屋簷下，開開心心互賀新年。
霓羽下一步的計劃究竟是什麼，他們無從知道，也無法知道。但是玉清竹有一種直覺。他覺得，霓羽並未離開京城。
無論她在打造新兵器初期，是不是需要火藥，他都有一種直覺。霓羽既然來到了京城，至少現在，她還不會離開京城的火藥庫。
除夕的繽紛焰火，一直盛放到上元。玉清竹與滄零、曠無涯借遊玩之機，在火藥庫周邊探查了不知多少次。那裡有重兵把守，關卡重重，內部一片寂靜，與周邊的繁華格格不入，沒有發現霓羽的任何蹤跡。甚至都沒有東廠的人涉足此地。
出了正月，孟梅來到京城，一見豐兒，兩人抱頭痛哭。
從孟梅口中得知，孟伯凱夫妻曾帶著他們那個土地韋達回過孟氏劍閣，後來又離開了，連孟仲呈都找不到他們的下落。鑄劍大師打造了火弩之後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或許，他們離開故鄉遠涉他方了。
時隔多日，京城和周邊地區都是一派祥和。東廠和錦衣衛的人以及禁軍，活動與平時沒有異樣。分散在周邊的丐幫和楚家莊的人，都沒有發現忘川和莫忘塵的蹤跡。
如此安靜，反而很不正常。兵器庫無法靠近，只能在周邊駐守，等待訊息。於是，孟梅帶豐兒回了平江。
轉眼春暖花開之後，時光似箭，已是晚春。因為一直沒有訊息，商議決定，曠無涯留在京城繼續監守，玉清竹與滄零離開京城，分頭行動。
看來，這又將是一次漫長的尋找。
次日，玉清竹和滄零各自整理好行裝，離開客棧。曠無涯送兩人到京城外城西南門。
天光皎潔，碧空如洗。陽光曬得人很快便冒出汗來。
曠無涯眯起眼睛看看天，嘆氣道：“真想不到，咱們寒冬臘月來到京城，竟然盤桓到了大夏天。這個女人，究竟做什麼去了？一個人執念之深，她的心，他人當真是無法猜得到啊。”
他說著，忽然皺起眉，指著天上道：“唉，滄零，小竹子，你們看看這天。你們以前，可曾見過這樣的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