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紹宗又和阮蓉閒聊了幾句,便動身去了西廂,想瞧瞧香菱是怎麼個迷了心竅。
卻說進了西廂,就聽香菱裡間反覆低吟著‘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半響也不見有下文。
孫紹宗便不耐煩繼續聽牆角了,推門笑道:“王摩詰這首《使至塞上》言簡意賅,應該沒那麼難懂吧?”
“呀!”
香菱見是他進來,慌忙跳將起來,又把詩集小心翼翼的歸置好,這才紅著臉道:“我不過是胡亂消遣,倒讓老爺見笑了。”
“真的只是胡亂消遣而已?”
孫紹宗故意道:“我還說你要是真喜歡這些,就請個女先生教你,既然只是胡亂消遣罷了,那就……”
“老爺!”
香菱一聽這話,卻顧不得什麼了,忙道:“我以前聽姑娘……聽薛小姐與人談論詩詞,便偷偷羨慕的不行,若是這輩子能有她三分的才學,便是死也值……”
孫紹宗一把將她那小嘴捂住,作色道:“這好端端的,說什麼死活?”
原本說請女先生云云,也不過是說笑罷了,但見香菱這失態的模樣,孫紹宗倒真動了心思。
以孫家的財力,請個女先生教小妾讀書,倒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就算香菱學不出什麼來,也權當是消遣罷了。
若是她真能學有所成,日後孩子們啟蒙時,倒省得去尋外人了。
這般想著,孫紹宗便伸手將她攬進懷裡,湊在耳垂旁吹著熱氣道:“你想學詩詞倒也不難,只要能讓老爺我開心,莫說一個女先生,便是十個我也能給你請來。”
香菱自然曉得他是什麼意思,羞臊的把頭一低,半響卻提議道:“我如今連字都認不全,請了女先生來怕也是浪費,不如先讓鶯兒回來教我,把千字文、百家姓學通了,再請女先生也不遲。”
孫紹宗聞言卻是眉頭一皺:“這好端端的,怎麼提起她來了?是不是她到你這裡說過些什麼?”
那日處置完許純生,孫紹宗轉臉便又把鶯兒打發到了便宜大哥房中。
這種薄情寡義的心機婊,孫紹宗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孫紹祖就不一樣了,只要身段、相貌過得去,他向來是來者不拒——而且想做姨娘的話,他那裡有的是機會!
不過……
鶯兒貌似並不想要這種‘機會’就是了。
香菱雖然聽出孫紹宗有些不悅,但想到鶯兒那可憐兮兮的模樣,還是壯著膽子道:“她在大爺房裡頗受排擠,所以想……”
“想什麼想?!”
孫紹宗不等她說完,便呵斥道:“她要是再來,你便讓她安心伺候大爺,少想那些亂七八糟的!莫說她現在只是個丫鬟,便是以後做了姨娘,也輪不到她來做主!”
這話既是說給鶯兒聽,也是在警告香菱,不要持寵生嬌,胡亂插手大哥屋裡的瑣事。
香菱吃這一呵斥,果然不敢再幫鶯兒說情。
而孫紹宗為了讓她長些記性,晚上特意睡在了堂屋客廳裡。
不提當晚香菱如何患得患失。
卻說第二天一早,趙仲基便匆匆找了過來,說是昨夜家中招了賊人,竟無聲無息的,便把拴在馬車上的兩條狗偷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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