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沒有存名字,這串號碼對於他來說,依舊還是那麼熟悉。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淮墨?”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我,邵凡。”
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他的心還是輕輕顫了一下。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卓淮墨本就不是科班出生,事業小成的他,曾經休息了一把時間,去國外深造了一段時間的演技。
五年前洛杉磯的夏夜,他們在南加大表演系的排練室相遇。
邵凡倚在斯坦尼康支架旁除錯鏡頭,白襯衫袖口捲到手肘,小臂線條隨著除錯動作若隱若現。
當時他正在排演《海鷗》,邵凡說他的妮娜有股被命運撕碎的脆弱感。
“”我看到新聞了。”
邵凡的聲音將回憶擊碎,“你現在...還好嗎?”
卓淮墨的指尖無意識摳著沙發縫線,不自覺地握緊了手機。
那些被刻意遺忘的畫面突然鮮活——
邵凡才華橫溢,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令人心動的魅力。
他們曾在中央公園的長椅上討論劇本到深夜,也曾在百老彙的後臺分享同一個三明治。
兩個優秀的人註定相互吸引,漸漸地,彼此之間的感情也悄然升溫。
那是卓淮墨唯一一次和人敞開心扉,在邵凡給他告白的那天,他猶豫了,毫無保留地將詛咒的事情告訴了他。
他還記得,當時那個少年站在陽光下,笑得明媚,輕輕將他擁在懷中,
“baby, shoud kno that ove can ovee a difficuties.”
愛可抵萬難!)
可當邵凡跟隨他回國,卓淮墨將他帶到了那一排墓碑之後,他愣住了。
再次回到美國的邵凡,便減少了彼此的聯系。
成年人的世界,通常的結束都是如此心照不宣的。
卓淮墨認識的邵凡一直都是冷靜、理智、喜歡將一切都控制在可控範圍之內的,這樣的結局,他並不意外,也表示理解。
可是,心底的那份失落感卻像一根刺,深深地紮在他的心裡,無法拔出。
可能,這也是他再也不對任何人提起詛咒的原因。
沒有人理所應當拿著自己的生命陪著你去冒險,這也並不是他想要的。
而且,沒有期待,就不會有失落了!
“墨,你在聽嗎?”
“哦,我在!”
卓懷墨輕聲笑道,盡量掩飾住聲音中的疲憊。
他希望,停留在邵凡印象中的,永遠是那個意氣風發的他!
他苦笑道,“看來,我在大洋彼岸依舊很火!”
那頭的邵凡說道,“你一直都很優秀!”
他頓了頓,沒有仔細詢問卓淮墨在國內的情況,而是直接發出了邀約,
“淮墨,我想邀請你來美國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