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眼神若有若無的瞟向若夏的雙腿。
“你還好嗎?”皇后問道。
皇后的寢殿中燃了地龍,熏籠裡的薰香緩緩升起,本該是溫暖如春的環境,此時伺候在內的宮人卻覺得有些冰冷。
若夏臉上一直保持著恰到好處的笑容,她頓了一頓,道:“臣女一切安好。”
皇后側頭,微微笑著打量著若夏,笑意始終未達眼底。
此時的皇后與命婦們面前那個慈愛的皇后有很大區別。
安平公主不明白,母后明明很喜歡若夏姐姐,卻還要給她這麼大的壓迫
“果真嗎?”皇后像是隨意一問。
安平公主看向若夏,母后隨意問話可不能隨意答啊。
若夏淺笑著,漫不經心答道:“娘娘面前不敢說謊。”
安平公主都為若夏擔憂,母后要是不喜歡她,從此不讓她進宮可如何是好?
“好。”皇后笑著舒了一口氣,她看向安平公主,說道:“既然沒有不適,你來做公主伴讀,本宮也放心了。”
安平公主甜甜一笑,原來母后是因為此事才盤問若夏的。
若夏始終淡淡笑著。
有宮人來報,明妃宮裡的主事宮女求見。
“臣女先告退。”若夏道。
皇后拉住若夏,道:“你以後要常常出入宮廷,聽一聽也無妨。”
若夏聽命。
明妃的主事宮女行禮之後,便看見皇后拉著若夏,側身看著她,而安平公主坐在皇后身側。
宮女疑惑,柳二小姐一個殘疾之身,竟和安平公主那般陪在皇后身側。
“稟皇后娘娘。明妃娘娘突然不適,特向您告假,不能和命婦們一起賞燈了。”宮女道。
“明妃病了?嚴重嗎?可宣了太醫?”皇后連聲問道。
宮女道:“明妃娘娘...嘔吐,腹瀉...大節之下,娘娘不敢驚動任何人。”
“皇上怎麼說?”
宮女垂下頭,皇上若有個說法,她倒也不來這延福宮了。
“皇上說,請皇后娘娘裁奪便是。”
皇后鬆開握著若夏的手,正色道:“你回去告訴明妃,賞燈可以不來,但若實在不適,就記得宣太醫,不要硬撐著。”
“是。”宮女行禮退下。
她走出延福宮,一路低垂著頭走回明妃宮裡。如今娘娘式微,不像以前那般得寵,她們這些伺候的人更要夾著尾巴做人。
見到明妃,她面色蒼白,短短几日像是蒼龍了十幾歲。
“皇后娘娘怎麼說?”她趴在貴妃榻上虛弱的問道。
宮女不忍道:“皇后娘娘說,娘娘要是實在撐不住...可以請太醫。”
明妃冷笑,猛然咳嗽幾聲,咳到眼淚流出。
“娘娘!”宮女帶著哭腔。她跪在明妃榻前,輕輕為她順氣。
明妃望向門外,宮廷深深,她唯一的兒子不在她身邊。
“本宮撐得住。”明妃篤定道。
安平公主和若夏兩個小姑娘避開夫人們的聚集,坐在暖閣裡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通常是安平公主說兩三句,若夏回一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