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旬看著心疼不已,忍不住在心中為自家少爺打抱不平,哪有這麼折騰人的,安排的課業這般多,少爺每次完成任務都要大半夜的時間。
他雖知道桑老的名聲,可是在他的心裡沒有誰比得上他家少爺重要,桑老是頗受人尊敬,但是……
哼!
不過他只敢在心裡吐槽幾句,他明白少爺對於桑老給予的指導極為珍惜,如獲至寶。
他不敢亂說,他明白隔牆有耳的道理,怕自己的幾句胡言亂語給人聽了去,到時候壞了少爺的大事。
唉,天底下可沒有像他這般懂事的書童了。
景旬默默想著,明日還是繼續給少爺熬個雞湯吧,少爺彷彿都瘦了些呢。
趙沉可不知道景旬這小腦袋一天天在想些什麼,他這陣子雖說忙碌了些,但是都在自己的接受範圍之內,他已經慢慢習慣了這樣的學習強度。
他對於能夠和桑老請教的機會很珍惜,總想著趁桑老對自己的耐心還算充足,那時抓緊一切機會詢問。
經過這些日子,趙沉受益匪淺,桑老的教學很奏效,他如今整個人的思緒煥然一新,不再像自己之前那樣受侷限了,看待事件的角度都可以想到有許多,不再是單一受限的。
如今的他,不再是吳下阿蒙。
果然名師的教導是很不一樣的,怪不得想要拜桑老為師的人每一日都排長隊。
若不是趙沉有介紹信,怕是就連大門都進不去。
經過一日的學習,精神上的疲累讓他早早就進入了夢鄉。
夢裡書本翻飛。
這一日,桑老看著眼前的趙沉默默在改進文章的,感到氣不打一處來,嘴邊的胡須動了動,欲言又止,躊躇不定。
趙沉又不是一個植物人,被人一直盯著自然是有感覺的,他感受著桑老炙熱的眼神,無奈扶額片刻,終於忍不住抬起頭,看向桑老,詢問道:“桑老可是有何指教?”
桑老噎住了,輕咳一聲,擺手說道:“無事,你做你的事情。”
趙沉輕輕嗯了一聲,表示明白了,但還是用疑惑的眼神看他:確定是無事嗎?
桑老黑著臉,黝黑的眸子閃過轉瞬消逝的尷尬之意,直直催促:“當真無事?”
趙沉聳了聳肩,好吧,桑老的心思他似乎還是有點捉摸不透啊,說明他的修煉還是不到家,仍需努力。
桑老脾氣古怪,明明是自己瞧上了趙沉,卻頗為矜持,希望趙沉能夠主動一些拜自己為師,他就順水推舟勉為其難地收下趙沉這個學生,這樣不就皆大歡喜了麼。
誰知道他已經盯著趙沉好幾日了,趙沉一點兒主動的意思都沒有。
這可把桑老氣的夠嗆。
趙沉這小子怎麼回事?
他難不成榆木腦袋不成?
怎麼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他天天在自己面前晃悠,自己非但沒有驅逐呵斥,反而時不時給他講課業功課,指導之語更是數不勝數。
難道自己表示的意思還不夠明顯麼?
桑老也是氣上心頭,之前還誇人家聰明絕頂,不可一世,如今不滿意人家不夠主動了,就嫌人家榆木腦袋。
明明當初是他自己老人家三番五次地警告趙沉切勿有妄想。
他自己倒是忘得一幹二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