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換位思考,若是自己救下一個人,之後那個人沒有報答的意思反而賴上了自己,那麼他一定會很氣憤的。
白天的時候,他遇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韓青遠在發呆的時候對於環境的關注度就會降低,他好好的一張白皙的臉快要被自己蹂躪通紅,滿臉的糾結,思緒翻湧,扭成麻團,不成樣子。
就在他不知道究竟要如何做的時候。
“嘎吱!”一聲,門被輕輕的推開,一身淡淡酒氣的趙沉進入房間之中,觀之眸子清醒,就知道他沒有喝醉,趙沉看著依舊沒有休息的韓青遠,眉頭微蹙。
如今已經是深夜,天色墨黑,萬籟俱寂,百姓早已進夢鄉。
趙沉詫異,剛要開口說話,就看到韓青遠著急忙慌站了起來,沖他比了一個“噓”的動作,他指了指躺在床上打起呼嚕的景旬,原來景旬在不知不覺間就陷入了沉睡,睡顏安詳,格外香甜。
韓青遠示意不要打攪景旬睡覺。
韓青遠用嘴巴做出口型,“他睡著了。”景旬好不容易睡著的,況且今晚他也是為了陪自己才熬這麼晚。
按理來說,當主子沒有休息的時候,奴僕是不能夠休息的,但是趙沉沒有在意所謂的世俗規矩。
他也沒有特意提醒韓青遠這件事。
趙沉失笑,給嘴巴做一個拉拉鏈的動作,示意自己一定會安安靜靜。
韓青遠提得老高的心神,瞬間放鬆。
他睫毛彎彎,臉頰上揚起大大的笑容,盡管他剛剛的心情有些鬱悶,但是隻要看到了趙沉,心情立馬就變好了。
他上前拉著趙沉的衣袖,眸子認真地看趙沉,示意他跟隨他來,走出房門,去往另外一個房間之中。
韓青遠極少與外人接觸,所以他根本不知兩個青年拉扯在一起,這在外人看來是不太妥當的行為。
他只是憑藉著心中簡單的想法行事,他想這麼做就去做了。
趙沉唇角微勾,雖不知道韓青遠想要做什麼,卻也樂意縱容他,順著他的力氣走動。
到了地方,他好奇問道:“神神秘秘的,想要做什麼呢?”
韓青遠將自己思考一晚上的結果說出,他不想被趙沉誤解為是個厚臉皮的人,看著趙沉疑惑的神色,盡管十分捨不得。
他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說出來,他已經麻煩趙沉許久了,不能夠再這麼不懂事下去了。
韓青遠嘴巴張了張,話還沒有說出口呢,眼角倏忽就變得濕潤起來,眼眶通紅。
趙沉薄唇微抿,瞧著方才還興致勃勃的少年瞬間變得蔫吧起來,無奈至極,拿出手帕給他擦眼淚,“怎麼啦?是哪兒受委屈了?”
韓青遠淚眼朦朧,聽著趙沉溫柔的詢問,淚水脫眶而出,怎麼也止不住了。
他抽抽搭搭,“阿沉,我……我可能就要走了。”
趙沉給他擦眼淚的動作頓住,神色不知為何有些恍惚,他此刻什麼都沒有想,又彷彿一瞬間想了許多,好半晌,他才問道:“為何這般突然離去?”
韓青遠睫毛濕潤,眨巴著眼睛,努力維持著聲音的穩定,向趙沉認真解釋道:“中午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親戚……”
養父母有一個遠房親戚,從小就對韓青遠極好,韓青遠小的時候粉雕玉琢,極為可愛,遠房親戚對其很是喜愛,逢年過節送的好東西不少。
遠房親戚的家中沒有小孩,得知韓青遠養父母去世的時候,曾經動過要撫養他的念頭。
不過那時候的韓青遠還極小,與養父母的感情豐厚,不願離去,唯願自己守著小屋艱難度日,只為了每年的清明過節的時候,能夠有人給養父母的墳頭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