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門主自是用心,只是前來滄海前我們都服用了半生花,只能可惜了門主一番好意。”夏時慢慢站起身,一揖行禮,“還請門主見諒。”
半生花,修士吸納靈氣前常服用的靈植,可助修行,只是服用半生花後十日內不可進五穀水食,否則將會事倍功半得不償失。
這個理由十分好。
江楓何嘗不知道這人是在扯謊,可這話又實在圓滑,他不得不假笑相迎,諷刺道““無為長老還真是勤勉,日夜修煉不停啊。”
夏時頷首:“多謝門主誇獎。”
江楓:“……”
這人真是……臉皮厚!
他猛地一甩袖子,氣憤地坐了回去,又灌了半壺酒。
下面陸辭憂肩膀輕顫,強忍著不笑出聲,一旁的晏漓眼底閃過無奈。
“不知門主讓金令主前來領我們到此是為何事?”夏時直奔正題,也不想再和他拉扯。
江楓眼睛轉了轉,餘光向左邊瞟去。
“啊——”
“是這樣,想必你們也聽說了前段時間四海城中來了幾個十三鬼域的人,前任門主也因此負傷。”江楓嘆了口氣,裝模作樣道:“如今滄海元氣大傷,若是十三鬼域再次來犯,恐怕無人可戰啊。”
陸辭憂聽了恨不得呸他兩口,你一個門主怎麼說得出口無人可戰,你不是人嗎?
她剛要張嘴懟回去,手上突然一緊,阿離拉了拉她。
她疑惑地看回去,想用傳音問她,卻發現傳音無法用。
什麼樣的情況下傳音用不了,要麼是那人不想收,那麼是那人體內毫無靈力。
陸辭憂一把反握住她的手,注入的靈力如石沉大海,得不到半分回應,她順著經脈遊走到丹田,其中空空如也,那顆凝聚修士靈力的金丹也不知所蹤。
晏漓緊握著她的手,能感受到那隻手在顫抖,她輕輕靠過去,半擁著她,低聲道:“沒事的。”
陸辭憂定定地看著她,眼中慢慢蓄了淚,她偏過頭不想在她面前落淚,內心激蕩不平。
阿離的金丹沒了,一定是那晚,她怎麼就暈過去了呢!不就是傷了隻眼睛,為什麼不能再站起來,和阿離站在一起,怎麼能讓她一個人獨自面對血魔。
對於修士來說金丹何其重要,她的阿離該多疼啊,還要帶著昏迷不醒的自己找歲音她們。
陸辭憂越想越懊惱,她滿心的自責和愧疚,明明還說了會保護她,到最後卻要她舍了金丹來保護自己。
陸辭憂,你真失敗!
“阿辭,我沒事。”晏漓瞧見了她眼底的痛苦,心也跟著揪了一下。
其實做出那個決定,她從未後悔過,她不僅殺了血魔,還找到師叔和歲音,她已是十分滿足了。
一個金丹而已,再煉就是了。
兩人雙手緊緊相握,也都明白現在不是討論私事的時候。
陸辭憂緊咬著牙關令自己鎮定下來,耳邊雖然聽著夏時和江楓的話,可卻聽不進心,一心全都在身邊人身上。
那邊江楓還在假模假式發出邀請,“若是無為長老肯助滄海渡此劫難,日後定登門拜謝。”
夏時輕笑,目光始終落在對面,她輕聲道:“江門主何不坦誠些。”
江楓臉色微變,問道:“長老這話何意?”
“江門主的客人不止我們吧?”夏時面上帶著笑,卻讓江楓莫名覺得如芒在背。
不等江楓開口解釋,殿內輕紗飛揚,被一股霸氣的起勁震得零碎。
“夏無為,久聞大名。”男人略帶沙啞的聲音在殿內響起。
熟悉的嗓音令夏時猛地抬眼,在紅紗零落中看到了半張側臉。
陸!清!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