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會兒,陸緒煜忽然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小朋友,你身邊有人沒?”
“沒。”
“不是,就……陰陽,你懂吧?”
他的神色突然正經起來,惹得簡夏苓一愣:“你……怎麼問這個?我挺好的,不用擔心。”
“哈哈哈,沒事沒事,沒事就好,我開玩笑的,那……你身邊發生了不對勁的事兒沒?”
“沒。”簡夏苓雙手撐著下巴,狐疑地盯著螢幕,“你到底想幹……”
“沒沒沒……朕沒事,就是吃飽了撐的,你懂的。”陸緒煜打斷他的話,恢複往日的模樣。
他們又聊了一會兒,直到簡夏苓的鬧鐘響了起來才結束通話通話,有了上次的教訓,他的生活作息正常了不少,就算是拍戲,公司也給他找檔期不緊的。
他喜歡熱鬧的地方,不願意住豪宅別墅,依舊堅持待在小區裡生活。
只要平時注意點就好,出門還得著裝隱藏,弄得跟個“嫌疑犯”一般。
關掉鬧鐘,簡夏苓鑽進被子對著天花板發呆,這個位面的任務相對簡單點,只要料理好身體多做運動,健康值便一直保持在60以上。
不能提高還是有謝修在的原因。
“有心事?”謝修的聲音忽然在房間裡響起,打破一時的寧靜。
簡夏苓翻個身,閉上眼睛回答他說:“為什麼,像你一樣的東西都沒怎麼看到了,就跟人間蒸發似的。”
“不好嗎?”謝修在他的身邊躺下說,“我告訴他們你‘名花有主’了,估計是這樣。”
“我什麼時候才能看見你?”簡夏苓嘆出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
謝修思索片刻:“不清楚,不過這段時間裡我的記憶流入了新的,那裡面有你。”
簡夏苓猛的坐起來,望著身旁鼓起的被子:“你……你說,你想起來了,我們,之前的?”
他的尾音有些上滑,嗓子莫名其妙的就嘶啞得不行,何彥、涼習、謝修都是他生命中不可磨滅的部分,當然前提是他們都是同一個人。
“嗯。還有……父母?”他的這句話帶著反問的語氣,“錯了……對不起,我又記不清了。”
單元樓的夜晚總有些模糊不清的吵鬧聲回蕩在周圍,弄得簡夏苓的思緒亂的不行。
他沒有拉窗簾,月光透過玻璃窗照進屋裡,讓原本應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變得明亮許多,不時還有車輛穿梭在大街上,充斥耳邊。
愣了半天,簡夏苓悻悻躺下,無聲地在心裡嘆了口氣,默默地翻個白眼,卻又忍不住對謝修遺忘的那段記憶好奇。
冰涼的觸覺落在頸間,謝修親的。“明天,我可以陪你去嗎?”
簡夏苓忽然露出一個職業微笑,在月光下一覽無遺,說:“這位先生,您覺得呢?”
謝修沒說話,由於他是陰間的東西,會影響正常人的壽命,這段日子便一直待在家裡。
拍戲帶出去反而也不太穩妥,萬一他以後接一部恐怖片,如果把謝修帶出去的話說不定真的會變成鬧鬼現場,到時候就該上熱搜了。
“行行行,別忘了,不準你亂禍害人,非人類也不行,別不出聲,跟個‘聊天聊著聊著就不見了’一樣。”他轉過頭背對謝修,這是他的最大限度,今天能答應的主要原因是他被謝修模糊不清的話弄得有些迷糊,“還有,別靠活人太近,會生病。”
謝修聞言心花怒放,簡夏苓不讓他跟別人靠近,卻願意和他靠近。謝修忍住沖動,不想告訴他關於自己只要不惡意害人,就不會導致活人生病或死亡。
第二天清晨,簡夏苓從衣櫃拿出了件東北的綠色棉大衣,帶上棉帽,絲毫不在意它是一頂綠色的,他接著帶上一副無度數的黑框眼睛,粘上非常逼真的假鬍子,把自己打扮的像個雪地裡的粗糙大漢,這才帶上謝修出門。
他每天來去小區都得喬裝打扮,附近若是有狗仔跟蹤,謝修都能察覺並且逐一驅趕,雖說麻煩,但有了這麼溫馨的住所,挺值。
房子不需要太大,更沒必要奢華,本就是用來避風遮雨的住所,簡夏苓覺得簡單溫馨就行。
公司給他找的戲都沒吻戲和床戲,一點感情線都沒有,估計是陸續煜安排好的,但他拍攝的第一部劇的收視很高,原因便是裡面有影帝的戲份,加上簡夏苓的長相和演技都很不錯,也有擁有了不少粉絲。
到了劇組,簡夏苓便開始工作,換好服裝,來到化妝師那進行修顏,他的底子好,只不過唇色比較淺,需要稍稍來點口紅便好。
“我想親你。”謝修瞧化妝師離開,便在簡夏苓身旁坐下:“行麼?”
簡夏苓不免有些好笑,鏡子裡的自己嘴唇鮮豔誘人,與平時的淡粉有所不同,妝前和妝後雖然差別不大,但也別有一番新意,他忍笑說:“別鬧,乖,回去再親。”
“可我現在就想。”謝修說,“不會被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