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嚇得我尿都快出來了,這不是傳說中的敲門聲嗎?
怎麼回事,老頭的魂我們不是已經捉住了嗎?怎麼還會有東西敲門?
我扭頭看李坎,他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我剛想說話,他伸出手,示意我噤聲,自己小心翼翼地往大門走去。
“篤篤篤篤篤篤”,敲門的聲音一直沒有止歇。
李坎的膽子還真是大,竟直接把耳朵貼到了門上。他聽了聽,然後皺著眉頭問我有煙沒有。
我想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顧得著抽菸?
不過雖然心裡這樣吐槽,我還是趕緊從兜裡摸出半包煙,連火機一起扔給他。
只見他蹲下來,點燃一根菸,然後把煙擺在地上,離大門大概一巴掌的距離,與下門縫平行放置。
怪事發生了,這根菸燃燒冒出來的藍煙本來是垂直上升的,但剛飄到大約一根指頭這麼高,就突然轉折,直衝下門縫而去,好像門外有抽風機把這股香菸吸走了一樣,但我明明沒有感覺空氣中有任何異常。
李坎臉色很差地看著這幅情形,說媽的,外面還有一個髒東西。
一聽這話,我馬上後退了好幾步,下意識的想離門遠一點兒。誰知一不小心撞到餐桌上,聽到身後“啪嘰”一聲。
我已經是驚弓之鳥了,身後的動靜又把我嚇了一跳,我趕緊扭過頭去,原來是那個白紙棍兒受到震動倒在了地上。
我嚇壞了,媽呀,李坎說裡面封著老頭的魂,別再摔出個好歹來,把老頭再放出來,那就太不好玩了。
正當我準備去把白紙棍扶起來的時候,這玩意兒突然動起來,開始是彈跳幾下,然後很快在地上劇烈抖起來,間或還帶有紙張破裂的聲音。
李坎聽到動靜轉過身,一看這情形臉色大變,說,我操!這玩意兒要出來!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回完蛋了,一裡一外,這是雙鬼拍門啊。
李坎讓我趕緊去拿錘子過來,對著白紙棍敲,一直敲到它動彈不得為止。
我嚇糊塗了,問他拿什麼錘子?
他說廢話,就是有童子尿的那把,還囑咐我砸的時候注意控制力度,不要把紙給錘破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告訴他完蛋了,我把錘子洗了。
看錶情,李坎吃了我的心都有,說你真是個傻逼,老子現在沒尿了怎麼辦。
我也傻眼了,我當兵之前就有女朋友了,只不過現在分手了而已,童子尿早就與我無緣了。
沒了童子尿,我忙問他那咋辦?
李坎氣不打一處來,說涼拌,趕緊去找面鏡子來,咱們要趁屋裡那玩意兒出來之前,正面衝出去。
老頭的房子裡,傢俱並不多,我把抽屜和櫃子都翻遍了,沒找到有什麼鏡子,一著急,乾脆從紙簍裡把錘子撿回來,“哐啷”一下把衛生間牆上鑲的盥洗鏡給砸了,從中挑出一塊大小合適的碎片拿出來給李坎。
李坎說鏡面上要塗點的血,我問什麼血?誰知道話音未落,他已經拿鏡子的尖茬把我的中指給扎破了。
我去,十指連心痛啊,凡是去醫院驗過血的都知道,扎指頭取血是最疼的了。
我說李坎,你他媽怎麼不用自己的血啊。他壓根兒不顧我嗷嗷叫,直接用手捏著我的中指,在鏡面上畫了一個符一樣的東西。
他走到門口蹲下來,把鏡子面朝上,順著下門縫塞了出去。
你別說,還真有效,敲門聲戛然而止。
李坎又把鏡子抽回來,面朝外擋在胸前,讓我拿上白紙棍兒跟他走。
我看他表情輕鬆下來,知道外面那個髒東西不在話下,膽子也就跟著大起來,順手抄起白紙棍兒就跟他一起出了門,說實話,這玩意兒在手裡抖啊抖的,挺膈應人的,不過聽李坎說得輕鬆,估計沒什麼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