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他們也沒別的選擇了。
晏昭自然沒有不答應:“好,那便燉了。”
接著,二人很快去了河邊。
此時時辰尚早,河邊一片霧濛濛的,但空氣卻很好。
蘇錦沅隨即去河邊迅速洗了手又擦了把臉。
這個時間點,河水簡直不要太涼,然後一把臉洗的蘇錦沅就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隨後他便在晏昭身邊找了個地方坐下看殺魚。
太子殿下過去顯然是沒有做過這等事的,他殺魚的動作還算利落,用匕首的刀柄重擊腦袋幾下後魚兒便不再跳動了。
可到了刮魚鱗的步驟,匕首使的就不太趁手了,魚皮都被他直接颳去了不少。
但這好歹也算說得過去,直到看到晏昭刮完鱗片洗幹淨魚後就要提著魚起身回去,蘇錦沅便再也忍不住帶著遲疑輕聲開了口:“......可是殿下,吃魚的話,不去內髒的嗎?”
他雖然沒有親手殺過魚,但之前去菜市場的時候還是見過的。
人家都是要去掉內髒的,還有魚鰓也要去掉。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輕聲又道:“還有魚鰓,似乎也不能吃。”
太子殿下聞聲動作一頓,僵了片刻後便重新在石塊上坐下,繼而淡定的啟唇:“是要去掉內髒魚鰓的。”
說著,他利落的劃開魚腹去除內髒,又將魚鰓也一起用匕首挑去了。
蘇錦沅在側看得欽佩不已。
晏昭可真厲害,連殺魚都會,他想。
二人隨即便帶著洗幹淨的魚兒回了山洞,路上晏昭還摘了幾樣蘇錦沅看不懂的草和植物種子。
直到看到太子殿下架好陶罐開始燉魚後將方才摘的草和植物種子放進鍋裡,蘇錦沅才明白那大概是調料。
而且放進去煮了片刻後,確實是有香味傳出來的。
一時間,蘇錦沅對於太子殿下的欽佩之情更甚。
但他卻不明白另外的幾顆草晏昭摘回來是做什麼的,也沒見他往鍋裡放呀。
不過很快蘇錦沅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因為晏昭找了幹淨的石塊將那幾棵草搗碎後便拉著他過去坐下將草敷在了他手心的傷口上。
蘇錦沅有些驚訝的詢問:“這是藥?”
晏昭頷首:“是,它叫九節風,可止痛散瘀。”
蘇錦沅聽罷頓時驚喜不已,隨即急急開口:“那我再去摘一些,殿下的傷口也需要上藥的。”
說罷他便要站起來往外去。
晏昭不動聲色的將人按下,又從褻衣上撕了一條布料仔細纏在少年手心,隨後才啟唇解釋道:“如今才立春不久,孤看了,附近也就長出這麼幾顆幼苗,阿沅去了也找不到了。”
蘇錦沅聽得一怔,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卻是忍不住低頭紅了眼。
看著自己上了藥的手,他更是難過。
為什麼,明明晏昭才傷的更嚴重,好不容易找到的藥,為什麼要用在他的這點小傷上面......
晏昭明白少年的心思,不禁伸手揉了揉少年的發頂,溫聲安撫解釋:“孤身體強健,那點傷並不礙事的,阿沅不必擔心。”
“況且,這麼點藥也根本不夠孤用,還不如給阿沅用,等阿沅的手好了,就能更努力的照顧孤了。”
晏昭不說還好,晏昭這一說,蘇錦沅卻是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倏然從眼角滑落,他也難過的摟著晏昭的脖頸哭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