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以要毀了我的名聲,我不能解妹妹的困局,那就讓我們兄妹一同擔著惡名,神仙界也好,惡魔地也罷,不離不棄。”顧海含笑說道。
曹氏再忍不住伸手抱住兒子大哭出聲。
信家,溫暖如春,花香清幽的信朝陽書房裡,聽完信春芳的描述,信朝凌從椅子上跳起來,顧不得再留戀美婢的華潤小手,“我的乖乖,林家真的這樣說?”
信春芳點點頭,面上還殘留幾分激憤,他今日有幸得以受到邀請參加解元公的詩文會,沒想到竟然見到這一出。
“我的乖乖…顧娘子那樣..那樣….”信朝凌嘖嘖說道,想要找出描述顧娘子的詞語,卻發現自己腦袋裡裝的慣用的嬌豔如花媚態入骨等等不太適合,那樣了半日,一拍手道,“..那樣義薄雲天出手豪爽一擲千金….…一看就是個為朋友能兩肋插刀的..找個這樣的小姑子,林家竟然不慶幸自己家女兒燒了高香,反而要嫌棄人家…..要說這婦人的心思真是古怪…”
信朝陽被他的話說的笑了,看了他一眼,“這話以後不許說。”
信朝凌有些不解,覺得顧娘子此等美名應該大大的宣揚才是,但自小就已經深知一個道理,就是大哥的話老實聽就對了。
他點點頭哦了聲,但還是覺得有些不平,“真是,顧娘子這樣的人多好…..”說著伸手一拍信春芳,“..書呆子,你說是不是?”
信春芳搖了搖頭,“未曾相交,不敢斷言。”
信朝凌嗤了聲,還要在說,信朝陽打斷他。
“你最近不錯,我這書房,你隨意挑一樣拿去玩吧。”他笑道。
信朝凌大喜,伸手撈過站在一旁的美婢,“我要她。”
信朝陽點點頭,那美婢聞言盈盈施禮,抬起頭看著信朝陽眼中閃過一絲不捨,便乖巧的跟著信朝凌走了。
書房裡只剩下信朝陽和信春芳二人,一陣靜默後,信朝陽嘆了口氣。
“你知道顧解元家曾經是何光景嗎?”無錯不跳字。他把玩這一方田黃石,似是漫不經心道。
信春芳點點頭,“解元早年喪父,家道凋零….”
他說著神色微悽,顧海家的事已經在學子們中流傳,跟自己極為相似,一般的幼年喪父,家境困頓,弱母求生,也許正是因為如此,解元公待他亦是幾分惜惜。
“為了撐起家業,扶母助兄進學,顧娘子以千金小姐之身拜師學藝製藥,操匠人之技,一腔心血只為家人,如今兄有所成,家業興旺,而竟有人要其兄母棄女求婦,此舉不也合了那句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獵狗烹,其心何其寒也…”信朝陽緩緩說道。
信春芳神色一凝,點了點頭,面上激憤之情更添了幾分,“解元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有妹如此,必當善護。”
“那你呢?”信朝陽忽的問道。
信春芳一愣,沒反應過來他這話意思,看眼前坐在白狐華裘椅墊上的信家未來的一代掌門人微微垂目,濃黑的眼睫擋住了他的眼神,只有一句淡淡的話飄入耳中。
“那…你會對她..好嗎?”無錯不跳字。
信春芳聞言一震,立刻明白這句話的意思,臉瞬時紅了。
“我…我….”他的聲音不由有些慌亂。
“不管是因為他的兄長還是別的…..”信朝陽的聲音緊接著傳來。
“我..我..我會,我定會像其兄長般善護與她。”信春芳忍著熱辣辣的臉,咬牙說道。
這句話扔了出去,室內陷入一片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