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抬起頭的李二兄往李二嫂那兒看去,雖說這個角度能看到李二嫂的大半張臉,但李二嫂的臉還是隱在陰影處的,其實是看不清李二嫂臉上的表情的,更別說李二嫂的眼神了,那是一丁點兒都看不見。
過了幾息的功夫,李二嫂沒得到李二兄的回答,她這才轉正了身子抬起頭往李二兄那處看,只見李二兄又撲稜了兩下水,就拿起一旁凳子上放著的擦腳的巾子擦乾了腳丫子,開門把洗腳水倒到小院子裡的樹根底下。
回到屋子裡後,在床榻邊上坐下,李二兄看著床裡頭睡著的小五郎,他拉過李二嫂的手,“二郎?”
一直未等到李二兄說話的李二嫂出聲喊了李二兄一聲兒後,李二兄這才好似從恍惚之中清醒過來。
“蘭娘,雖說我當初只按著藥譜教你認了些常用字而已,並不是學三郎他們那般進書院,按著四書五經的讀書,但我覺得你並不是一個笨人。
邢郎君那話的意思,不過就是若是這買賣賠錢了,他就用邢家的錢給咱家補上就是了。
邢家那般大的豪商,能親自登門上咱家來說這入股的事兒,不過就是像阿耶說的那樣兒,是看在三孃的面子上,再有就是當初咱們救了邢小郎的緣故罷了。
這已經是莫大的幸事了,別人想要入股邢家的生意,怕是連邢郎君的面兒都見不上的。
我李家雖是小門小戶,但並未生計艱難到需要去佔這樣兒的便宜。”
李二兄的話雖然是壓著嗓子說的,但這越是說到後頭這話語聽在李二嫂的耳朵裡就是越發的嚴肅了起來。
“蘭娘,”放下了李二嫂的手,李二兄雙手放在李二嫂的肩膀處,掰著她的身子面向自己,李二兄看著她的眼睛繼續一字一句的認真道:“我李文(李二兄的大名)雖說只是長安城裡的一個小醫師,整日裡都站在藥櫃前,但我李文的脊樑杆子也是頂天立地的。”
李二嫂被李二兄話語裡帶出來的認真給嚇到了,她呆愣愣的看著李二兄一動不動。
放下了鉗制李二嫂肩膀的手,李二兄轉過身去,這會子是李二嫂僅能看到隱在陰影處的李二兄的臉了。
“你若擔憂賠本的事,那咱們這房,就別拿太多的銀子出來就是了。
家裡的銀子都在你手裡,你看著拿個數吧。
三郎、四郎都還小,更別說小五了,待得他們長大到需要娶妻的年紀至少要五六年的功夫,這家業慢慢攢也是能成的。”
說過這話,李二兄起身吹滅了床邊小几上的燈盞,屋內頓時就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睡吧。”
摸索著被子,李二兄就直接進了被窩,閉上了眼睛。
看到這般作態的李二兄,李二嫂哪裡還敢多說什麼話?
李二嫂緩了兩息也摸索著被子委身躺了下去,心中不知想到了什麼的李二嫂,試探著在被窩底下伸手往李二兄身上摸去。
李二兄倒沒拒絕,伸出胳膊攔住了李二嫂的手,呢喃了一聲兒:“快睡吧。”
而仍舊住在李家的郭家兄弟屋子裡雖說沒有點燈,但兄弟兩人就著透過窗子的淡淡月光也能聊起天來。
“咳咳,咳咳,”心中有事的郭三郎本就沒有什麼睡意,耳邊淨是郭四郎和他說這長安城如何繁華,多麼大,人又多多,見到的胡人不比邊城少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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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呼吸道的傳染病又到了高峰期,寶子們去公共場所儘量注意些,口罩戴起來。
保護好自己,就是保護好我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