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最後的事實證明,郝琦大概是想太多了——畢竟說起來,人家虐貓狂魔打從一開始就不姓薛!
“……所以,你讓我確認的……就是這個?”
看著在紗布上放著的三小團模糊的血肉,又看看面無表情的薛姓獸醫妹子,郝琦一臉懵逼。
“是啊,這是絕育手術的基本流程,為了確認絕育圓滿成功,所以需要貓主人確認是否完整切除了貓的全套器官。”
看郝琦還是一臉似懂非懂的模樣,獸醫妹子搖搖頭,只能又解釋了一句。
“這是為了防止公貓有時出現隱睪的狀況,如果這樣的話手術會稍微麻煩一些,所以一些獸醫會忽略掉隱睪直接切掉外面的部分,這樣一來不但公貓日後還會出現發情徵兆,留下的部分還會發生病變……”
“你跟我說這些我又不懂……”
郝琦有些無力地試圖終結這個讓他兩腿之間隱隱發涼的話題——事實上,看著紗布上那小小的全套器官,他都有些為年年感到悲從中來。
結果,獸醫妹子自然是毫不客氣地鄙視了他一句。
“你是男人你跟我講這些你不懂?”
……明知道我是男人就不要和我討論這個話題啊!
所以就說……海歸碩士也同樣是碩士,在這一刻,郝琦已經為眼前這個殺伐果斷的女獸醫打上了雙倍滅絕師太的標簽。
“對了……年年它怎麼還不會動?”
說起年年……郝琦這才注意到,處置臺上的年年這會兒仍然維持著雙眼翻白舌頭吐出的標準廢貓造型。
“麻藥還要等一下才會消,你們兩個在這裡等一下,確認沒問題了再離開就可以。”
說著,獸醫妹子隨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滴液小瓶,給年年空洞的雙眼滴了幾滴眼藥水。
看郝琦仍舊一臉迷茫,她隨口解釋了一句。
“哦,因為麻醉狀態下貓咪沒辦法眨眼,這是為了防止貓咪的眼睛幹澀受傷。
“原來如此……”
看看年年的胯.下,之前還算茂盛的毛不知何時已經被剃掉,原本丁丁的位置現在包著紗布,紗布上隱約有血滲出——薛神醫解釋說這是因為公貓絕育手術不需要縫合,所以少量出血實屬正常。
過了一小會兒,被解開了束帶的年年總算稍微有了反應,獸醫妹子見狀將年年從處置臺上抱下來,放在一旁的軟床上。
“嗚……”
小家夥努力地晃動著腦袋,似乎想要從那種被麻藥麻痺的無力感中解脫出來,舌頭雖然還是沒辦法收回嘴巴,可至少大眼睛裡總算有了些許焦距。
“好了,貓剛做完絕育手術,需要安慰,雖然你不是主人,不過這時候也只能暫代一下了。”
稍微檢查了一下,最後確認年年沒有任何問題,剩下的就是等麻藥藥力徹底散掉,獸醫妹子隨口叮囑了郝琦一句,然後出了處置室,留下他和年年單獨相處。
“……呃,你讓我安慰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啊。”
看著年年不安地在軟床上扭動著身體,郝琦腦子裡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鬼使神差地就把放著年年小丁丁和蛋蛋的那塊紗布拿起來,攤在掌心裡送到年年眼前給它看。
“年年,這是你的丁丁和蛋蛋,來和它們道個別吧。”
“喵……”
不知道是真的聽懂了郝琦的話,亦或是認出了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小兄弟,在顫巍巍地伸出鼻子在紗布上嗅了嗅後,郝琦清楚地看到,年年大大的眼睛裡,忽地就湧出了止不住的淚水。
……居然真的被氣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