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就不再需要你了!"
陸生暗道不好,將三尾狐一把拽過來推向後方,提刀毫不猶豫的砍了上去:"和一隻小妖怪糾纏不休有什麼意思?既然都是些死人了——就給我乖乖滾回地府裡投胎去!"
帶著妖火的斬擊很有效,刀光逼著那堆東西連連後退,發出痛苦的哭嚎:"你......不可原諒!要先殺了你!殺了你!"
它的體內突然生長出一片類似頭發的物體,向陸生發出攻擊,陸生躲閃不及被死死的包裹進去。
"哈哈哈哈哈哈!去死吧!去死吧!"
人面們奸笑著,以能將他碾碎的力度收緊頭發,再度展開時卻什麼也沒有看到,正在疑惑,陸生已經舉刀從另一邊斬過,削掉了它幾乎一半的"頭發"。
"啊啊啊啊啊!"那個東西因為疼痛與憤怒完全陷入癲狂,漫無目的的扭動著巨大的身體撞擊地面:"為什麼?不可能!不可能的!"
"鏡花水月。"
螢幕那頭的冰麗欣慰一笑:"果然......不愧是陸生呢。"
"滑頭鬼正如鏡中花水中月。"陸生落地時,羽織紋絲不動的搭在他的肩上,隨風獵獵作響,他順勢抖落妖刀上沾染的粘膩血漿,回過頭:"你的攻擊......從一開始就對我毫無用處。"
"那麼——"陸生眯起血眸,完全散發出身上的"畏",一步一步向它逼近:
"是時候進入尾聲了,這種小孩子的遊戲。"
排山倒海的妖力。
來自萬妖之主的氣息使剛剛還在狂妄的物怪蜷縮成了一團,向後退去。
"等等。"
"請等一下。"
藥郎與三尾狐幾乎同時制止了陸生。
"哈?什麼意思?你剛剛不是還在說物怪這東西可以斬除麼?"
陸生不耐煩的用彌彌切丸來回敲擊著地面,他已經在這裡耽誤了太多時間。
"我所言的斬除......並不是你所理解的那樣。"藥郎抬起除妖劍:"所以,請不要出手,接下來由我來。"
數百張女人的面孔堆積在一起,自暴自棄的嚷道:"殺了我們!殺了我們!"
"閉嘴。"
陸生一個眼刀甩過去,她們瞬間收了聲。
"我......大概明白了。"
三尾狐並沒有因為她們的模樣退縮,漫步上前,一直到站定在物怪的面前。
"你們......其實都是這條花街的女子怨念的産物——對吧?"
不去理會物怪的回應,三尾狐繼續自說自話:"無數的女子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困在這裡到生命終結,永遠的失去自由...但她們卻都有一個共同點,渴望真正的,被愛著的感受。"
女子們不再出聲,甚至一齊怔怔的望著三尾狐。
"一開始只是零零散散的怨念,沒有合適的形態...直到你們看見了小音。"
"你們滿以為她會加入你們,她被活活的虐打致死,怨氣一定非常的深刻......但並沒有如你們所願。
她的亡靈安靜的離開了這裡,去了彼世。
你們非常迷惑不解。
所以我挖出她的屍體失聲痛哭時,你們恰好在旁邊徘徊。
為什麼只有這個女人能夠不去憎恨,為什麼只有這個女人能夠得到愛?
疑惑最終化做嫉恨——你們進入小音的身體,並迷惑了內心此刻極度動搖的我。"
前因後果十分合乎情理,三尾狐長出一口氣,內心前所未有的十分平靜。
"我說的沒錯,對嗎?"
"哈哈哈哈哈哈——"
人面們虛弱的笑了,笑的如痴如醉,不辨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