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來,世間再無何潮聲,只有代號為春天的情報員
他們一路相伴,逃離了北城,按照何潮聲原本的計劃乘坐火車南下
在乘火車的前一晚,何潮聲突然反悔,決定自己一個人南下態度堅決地不讓她跟著
那是嚴微巧唯一一次沖他發火,在這燈光昏暗擁擠的小旅館中
其實她的聲音也不大,只是情緒激烈地面對著他:“你又想把我拋下了,對嗎?我們從小就說好的,你去哪我就去哪,我真的什麼都不怕”
回應她的只有何潮聲的沉默和態度堅決地拒絕:“嚴微巧,你還要胡鬧多久,跟著我,跟著我!你還想怎樣,這次是從火裡逃出來了,那下次呢,你還想怎麼去送死”
他每次都是溫柔寵溺地喊著,巧巧,巧巧,即使被捉弄他也只是無奈地一把抓過嚴微巧邪惡的小手再攏進自己懷中,好聲好氣地哄著:“好了好了,巧巧我認輸,你贏了,高興嗎?”
從來沒像這次一樣這麼生硬地喊她,嚴微巧,好似昔日裡的戀人反目成仇
她想不通,這是怎麼了
嚴微巧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不講理兇狠的他,她被氣得全身無力發麻,久久沒能說出一句話
房間隔音效果不是很好,現在兩人都安靜下來,都能清楚地聽見隔壁不耐煩地怒罵混著打牌叫罵聲音
是安靜又混亂
何潮聲始終是靠在房間裡唯一的椅子上,從始至終沒看嚴微巧一樣,當然也不會注意到嚴微巧早已淚流滿面
她也在賭氣,她也不去看他,就聽見他一下一下用金屬打火機敲打著桌面的聲音
他其實並沒有抽煙,只是從煙盒裡抽了一隻煙隨意地叼在嘴邊,並沒有點
他在等,他們都在等,等著對方開口
又過了許久隔壁房間的似乎是某人輸牌賴賬了,傳來幾聲咒罵和其他人的鄙夷的叫衰
最後還是何潮聲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起身離開,臨走前還是不容拒絕的語氣對嚴微巧說:“你早些休息,明天我會送你離開的”
說完就不留一絲眷戀轉身就離開了,回應嚴微巧的只有一聲暴躁的關門響
嚴微巧再也忍不住,一個人蜷縮在角落默默流淚,她不明白僅僅是過了幾天
這幾天的顛簸,讓她確實有些勞累,剛剛情緒又那麼激烈,現在冷靜下來更加的倦乏
她盯著門口,看了很久,久到不知什麼時候她就這樣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房間裡什麼都沒變,只有她一個人在鋪好的收松軟的床鋪上醒來,明明之前她不是在這的,而身旁早就沒了他的身影、
連一旁的被子都整整齊齊安穩地放在一旁,他一整晚都沒回來
嚴微巧不甘心也不相信何潮聲真的會拋下她,自己一個人走了,他一定不會拋下自己就離開的
她爬下床,穿鞋時她沒法騙過自己,慌亂地穿好鞋她沒多想就下樓去找何潮聲
旅店大堂內大家都是行色匆匆,沒人理會她,也沒看見何潮聲
突然一個跑堂的小夥叫住了她:“是4號房的嚴小姐嗎?和你一起來的那個男人已經早就退房走了,你還住嗎?”
嚴微巧簡直不敢相信,他真的拋下自己走了,怎麼可能?
她就一直待在旅店大堂等著他,直到跑堂的拎出她單薄的行李,直到鄭曉佩來
何潮聲都沒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