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魔人全都高興地一哄而上,將掉下去的水界士兵抓起來,拉住手臂大腿,撕拉成幾塊……
鮮血四濺,腥味瀰漫,殘破的軀體被魔兵丟上城樓。
恐慌像是瘟疫一般,瞬間傳至水界四面八方。
相較於城牆上水界士兵的駭怕慌亂,底下的魔兵卻是面露嘚瑟。一個個咧開嘴來,露出參差不及的尖利牙齒,有涎液順著嘴角滴落下來。
風吹過,傳來一陣陣惡臭。
正當水界士兵不知所措時,不知是誰驚喜地叫了聲“靈溪將軍!”
眾人紛紛扭頭去看,可他們卻沒看到人,只聽到城門厚重“吱嘎”聲想起,底下魔兵突然騷亂起來。
騷亂中心,一個個魔兵似是被什麼東西打上天空,傳來一陣陣哀嗥聲。
城樓上的人這時才看清楚,引起騷亂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靈溪。
他一身淺藍鎧甲,單槍匹馬殺入敵軍,神色冷峻漠然,手起刀落間,砍瓜切菜般將一個個魔人砍倒在地。
城牆上的水界士兵個個大受鼓舞,發出興奮的吼叫聲,一個個下得城樓,開啟城門衝了出去。
刀劍穿透肉體的聲音不斷傳來,哀號慘叫聲在這片修羅戰場上空不斷響起。
倒下的水界士兵不再起來,可倒下的魔界士兵仿似在身上沾了膠水一般,竟是自動癒合起來,重新加入戰爭……
就像是競爭一般,鬥志被恐慌一點點吞噬,面對這些不會疼,不怕死的魔兵,水界士兵已是身心俱疲。
他們的人在不斷減少,站著十多個人也早已兩股戰戰,連手中武器也無法握穩。
正當他們不知所措時,那頭的靈溪突然分神轉頭對著他們喊道:“撤!”
領頭士兵咬咬牙,終是往城門口退去。
可他們只跑了幾步,一隊魔兵瞬間如潮水一般將他們圍攏……
僅一會兒,就只剩靈溪一個人在戰鬥。
靈溪早已殺紅了眼,那些魔兵倒也聰明。打不過靈溪,便採用車輪戰術。
他們人多,又不會死,就算熬也能將靈溪熬死。
從晨曦微露時分戰鬥到太陽中懸,這些魔人士兵好像並不急於攻城牆。他們就瞅準了靈溪,一個個裡三層外三層地將他包圍。
靈溪戰到最後,也不知自己斬殺了多少魔人,也不知被自己斬殺的魔人有多少又重新站起來。
一把彎刀向著他胳膊砍來,他已疲於應付,抬手格擋的動作慢了一分,手臂竟被砍中。
他怒吼一聲,反手將砍中他手臂的那魔人腦袋砍下。
鮮血如泉,瞬間噴湧而出,噴在他眼睛上,眼前霎時一片血紅。
那被砍掉腦袋的魔人並未完全倒下,而是在原處轉了一圈,似是在尋找自己的頭在哪?
等他辨清方向後,便向著自己的頭走去。彎腰將其撿起,放在脖子上,左右動動磨合磨合,再向靈溪攻擊而去時,脖子上竟看不出半條血痕。
這副場景詭異莫名,可在場的人卻不會覺得駭人!
靈溪早已是強弩之末,頭頂的太陽高高懸掛,他的唇開始發裂發乾,眼睛上的血液被汗水沖刷而下,仿似一條條血淚一般。
神識也開始不清晰,邊上的魔界士兵離他五步遠,將他圍成了一個圈。從他們嘴中,發出興奮的吼叫聲。
吼叫聲越來越大,靈溪本就累極,如今再被這魔音所吵,更是頭痛欲裂,恨不得將自己的頭給抓破。
可他只是咬了咬牙,強自撐著。嘴角勾起一抹決絕的笑。死,也不過如此!只是,裳兒她……
“靈溪是麼?”突然插進來的說話聲雖不大,卻成功讓魔兵們的吼叫聲停了下來,也讓靈溪大鬆了一口氣,“難得的分身,你該是本王最佳的傑作了。是以,本王賜你名字——靈溪!這個名字,足可見本王對你有多麼重視。只可惜,你背叛了我,你知道背叛本王會有什麼下場嗎?”
淺藍鎧甲的男人以劍杵地,大喘幾口氣後,毫不畏懼地朗聲回道:“若能選擇,我不願當你最佳傑作。”
一道氣浪突然向著他砍來,他大吼一聲,艱難抬手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