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在面具下的薄唇微啟,銀面道:“本尊豈是那麼容易死的?”
銀面與申屠莽兩人針尖對麥芒,視線撞擊在一起,擦碰出無數情敵火花。
酒歌卻一臉悠然,看到滿池荷花竟然在冬天也開不敗,瞬間心情大好,走上前想要摘一朵,水面突然泛起波瀾,似是有什麼東西要破水而出一般。
她止步不前,下一刻,一道水柱便向著她射來,她只冷哼一聲,一個閃身便輕鬆躲了過去。
那道水柱卻沒有停下,又直直向著申屠莽和銀面射擊而去。
可兩人好像都沒看到那段水柱似的,依舊針鋒相對,眼神一個比一個可怕。
也不知是誰先出的手,兩人勾拳打在一起,戰況甚是激烈。
出拳勾腿,一招化解另一招又險險而來,打得不可開交,好似都想將對方拖到那水柱之下。
眼看水柱越來越近,可兩人依舊在躲著。
酒歌大叫一聲“白痴!”頭頂便有一道紫色身影飛過。
古璇站在她面前,雙手掐訣,口中咒語輕念,那道足以貫穿巨石的水柱突然分成兩撥,力道減退許多,而後,猶如兩盆水照著兩人頭頂當頭潑下。
“要打去別處打,誰敢破壞這裡一磚一瓦,我蓮心定不饒他。”池面突起噴泉,而噴泉上,正站了蓮心,手中蓮花盞,即使在水中、雪中也不曾熄滅。
銀面將身上水汽蒸乾,一看到古璇就向她撲過來,“小璇兒,想死我了。”
申屠莽飛起一起欲要踢上他後背,銀面又轉身跟他戰在一起。
天生雪花簌簌飛落,古璇冷哼一聲,“你們兩個還沒冷靜夠嗎?”
說著,手上掐訣,落在他們髮梢肩頭的雪花突然長成六邊形的冰稜,尖刺還在繼續長著。
大有在他們肩頭髮梢生根發芽之感,兩人動彈不得,但眼神依舊在凌遲著對方,都恨不得將對方用眼神殺死。
古璇撫了撫額,看向酒歌,“想來你就是那翠凝繡房的秀兒了,只是不知,你當日使障眼法變作一中年婦女來騙我做什麼?”
“嗨,還不是為了給某人傳信的。”酒歌左手抱了腰,右手支撐著左手,食指點了點自己的臉,“我這張臉申屠莽認得出來,我要不喬裝一番怎麼進得去?”
說話間,酒歌腳步輕移,來到古璇身邊,放開腰上的手,拍上她肩膀,“你果然聰慧過人!”
古璇挑了挑眉,“我記得你說下第一場雪時將我帶走?”
酒歌點了點頭,隨即不動聲色地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一番,突然發現,眼前這女子好似哪裡不一樣了。
“你說要將前塵往事再演一遍?”
酒歌再點點頭,“如果不徹底讓申屠莽死心,只怕你逃走了他也會將你抓回去,如果你沒有實力跟他對抗,這個自然是最好的法子,可現在……你的本神好像醒過來了!”
最後一句,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是那條水龍嗎?”
酒歌眼神轉向荷花池,“原來小界子將你本神放在他親手所植的石蓮花池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