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眾人忙離遠了些,那幾個小孩大叫著猛力向魁大扔石頭,有幾塊砸中他腦袋,瞬間流出鮮血來。
旁邊的人並不阻止,反而拍手叫好,露出大塊人心的神情來。
而魁大嘴被一根粗繩子綁著,喊不出聲音來,到流下些口水來,看起來甚是骯髒。
古璇鑽回了腦袋,對申屠莽道:“你這個法子可比讓他死得痛快點更狠。”
申屠莽聳了聳肩,老實道:“我曾經雖喜歡折磨人,但這次真沒想到這魁大這麼不得人心。”
古璇想起那些枉死的女子,心情突然就沉重下來。
一時間,兩人再無話!
又走了很久,古璇心情才緩和了一些。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馬車的行進速度慢了許多。
不過,這樣也好,速度不快,煙塵就少,她看外面的景色時也會看得更加清晰,心情也覺得更加暢快。
申屠莽好奇她在看什麼,湊上來,下巴微微觸碰到她放在窗柩上的手臂,但卻不會真的壓下來。
古璇心情不錯,轉頭看著申屠莽的臉都、也不自覺地柔和了一些。
申屠莽察覺到她的目光,轉過眼神跟她對視。
古璇抿唇一笑,又轉開來。
他生性不愛與人相處,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打破兩個人之間奇怪的靜默。
兩人都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他下巴若即若離地搭在她手臂上,眼睛都看著外面蒼莽的大地。可同一個動作維持久了,難免會有些不舒服。
古璇有些已經開始發麻,申屠莽的脖子也開始僵硬。
可兩個人愣是誰也不曾開口,申屠莽更是保持著那樣的姿勢,直到傍晚時分,到了驛館。
要下車時,申屠莽快速運動全身氣血,很快便恢復過來。可看古璇依舊是那副姿勢,他不解地問了聲,“還不下車嗎?”
古璇先是在心裡將申屠莽罵了個狗血淋頭,才皮笑肉不笑道:“你先去,我歇一會再來。”
申屠莽很是聽話地“哦”了一聲,走了。
古璇齜牙咧嘴地動了動手指頭,猶如千萬根細針在她肩膀手臂上刺一般,酥麻得她差點狂飆眼淚。
消失了的申屠莽突然又出現在她身後,一看她這模樣就知道怎麼回事,當下沒好氣道:“怎麼也不說一聲?”
說著,將右手搭在她肩膀上,慢慢推拿。
古璇感激涕零,一時間對他剛才加重語氣的話也不甚在意,只默默享受。
兩人出來時,天色早已黑了下來,可邊上牽著馬站立的侍衛們看向古璇的眼不自覺帶了曖昧的色彩。
古璇聳聳肩,誰在乎他們什麼想法。
倒是申屠莽一個眼神殺過去,瞬間讓眾人打了個寒噤,其中一個將馬韁繩丟給同伴,趕緊上前敲響驛館的門。
前方驛館孤零零地建在路邊,莫名讓人覺得落寞。在正門右手邊直立了一根木杆,上面掛了一溜的燈籠,白底黑字地寫著“順利驛館”。
古璇道:“這個名字倒是貼切旅人的心情。”
申屠莽不解。
她笑道:“出門在外不就求個安全順利嘛。”
申屠莽想了一會,“確是這麼個理。”
屋子裡有昏暗的燭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