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殺起人來也是不錯的。”
關揚道:“我相信你。”
那人挑了挑眉頭,冷笑著厲聲道:“你以為這麼說,我就會放過你了?做夢!”身隨聲動,聲音落下的時候他人已經掠到了關揚的跟前,劈頭就是一劍。
關揚連忙舉刀格擋,心下驚駭萬分,明明使的是劍,怎麼比刀還要霸道,擋、擋不住啊!
一般情況下,劍走的多是輕靈的路子,而像這樣一上來便拿劍砍人的,恕關揚孤陋寡聞,他是第一次見到,也打了他個措手不及,尤其這一招的力量極大,差點沒將他壓趴下。
頃刻間,關揚便明白,自己絕非這人的對手,與其在這裡跟他硬碰硬,最後戰敗被擒獲,還不如退一步看看,求取一線生機。
這般想著,關揚手中用力,腳掌在地上一擰,鞋尖倏地彈出個半寸長的小刀,照著對方的腰下就踢了上去。
別怪他陰狠,實在是這招太好用了。
果然,對方臉色一變,急急伸出腿擋住朝他襲來的暗器,這樣一來,施在手上的力道就輕了。關揚忽然一撤力,那人的劍重重地砸到了地上,接著他飛快地向後一退,幾個後躍就脫離了包圍。
直到竄進林子跑了不知多遠,確定身後確實無人追來,關揚才停下腳步,倚在樹幹上重重地喘氣,心中後怕不已。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古人誠不欺我。
將刀插回鞘中,不經意看了一眼,不禁大驚失色——白向林的劍不見了!
難道是剛才打架的時候弄掉了,關揚不死心地翻遍全身,卻只找到了劍鞘。劍鞘是系在身上的,而劍卻不知所蹤。
關揚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定定地望著來路,猶豫著要不要回去找一找,或許就在不遠處就能找到呢,但理智又告訴他,後有追兵,不能自投羅網。
片刻後,關揚將劍鞘插進腰帶裡,仔細綁好,頭也不回地走了。
……
這幾日,逍遙子非常的忙。
他記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沒在一間藥房裡待這麼久了,從突然爆發瘟疫至今,已經過了三天,雖然仍沒配製出解除瘟疫的藥方,但好歹將病情控制住了,接下來只要不發生什麼大的,配出解藥是早晚的事。
逍遙子揉著痠痛的肩膀走出房門,房外暖陽高照,但還是凍得要命,只好又折身回去披了件衣服。
走出院門,等候在門外的幾個幾個大漢立即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解藥的配製進度,又將城裡的大小事撿著重要的說了幾件。
逍遙子捋著鬍子作高人狀沉思一番,將早已說了不下幾十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各位不必著急,這場瘟疫來得突然,顯然不是疾病所致,傳播雖快,但防治過後並不怎麼致命,只要再堅持些時日,但我研製出解藥,一切困難便可迎刃而解。”
眾人聽了,情緒安定不少,他們都是外來的江湖人,被無緣無故困在這裡,每日擔驚受怕,若不是傳說中的神醫逍遙子在這裡安撫人心,早就不顧一切逃走了。
在刀劍無眼的江湖上,能被稱得上“神醫”的,幾乎都是半個閻王的存在,有這樣厲害的人坐鎮,即使是瘟疫,感覺也沒那麼可怕了。
神醫總會有辦法。
送走了幾人,逍遙子嘆著氣回到院子裡,他很欣慰人們如此信任他,但就是這份信任讓他感到肩上的擔子更重了。
轉眼看到另一邊寧無雙緊閉的房門,他已經連續兩天閉門不出了,這小子一口咬定引發瘟疫的是當初小清泉比武時,人們飲下的水,但那水他已經再三檢查過了,並無異常。這樣苦熬,難道就真的能無中生有不成?
逍遙子無奈又有些生氣,不明白自己怎麼挑了這麼個犟驢做徒弟,同時他心底又隱隱含著幾分期待,希望寧無雙能給他帶來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