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元鷹,關揚就想起詐死的元一虹,而順著元一虹,又隱隱約約牽扯出許多東西,這個點至關重要。此時此刻,關揚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兩人走到僻靜處,元鷹道:“我帶來的人已經把這裡包圍起來了,絕對安全。”
關揚試探著道:“你是不是要說你父親元一虹的事情?”
元鷹驚愕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怎麼知道?”
關揚道:“我還知道你和你父親之前聯手騙了我們所有人。”
元鷹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良久才有些哀痛地道:“看來要瞞過所有的人果然是不可能的,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關揚心中一驚,聽元鷹口氣莫非護劍堂出了什麼事?
半晌,元鷹才接著道:“前不久,我父親去世了。”
關揚脫口而出:“老堂主不是早就去世了嗎?”
元鷹吸了兩口氣,道:“實不相瞞,那次我父親其實並沒有真的死,他遇到了難事不得不想出這麼一個法子,可是就在困難看似已經度過的時候,他突然被害死了!這次是真的死了!”
關揚心神俱震,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但他還是很快就抓住了重點,問:“什麼天大的難事是連護劍堂都解決不了的?”
元鷹道:“這事要從兩個月前我父親從禦劍山莊回來說起,他在路上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回來時滿身鮮血,同行的十幾名護衛也只剩下一個,當晚他把我叫到房裡,說出了詐死的計劃,我問他原因,他卻只是搖頭,說蘭水山的地契是個索命符,萬萬不能再留在手裡……”
“於是你就故意去萬寶齋豪賭,將地契押上,把他放在寧無雙的手裡?”
“不錯,我當時實在想不通我父親要做什麼,地契是護劍堂的根本,沒了蘭水山的採礦資格,我們還拿什麼生存?”
他道:“我一方面拿出地契,一方面又怕寧財神打地契的主意,便比以往多關注他,後來他行蹤詭秘,我連續幾次失去他的蹤跡,等我最後一次找到他的時候,卻聽說地契已不在他身上,我大驚失色,忙回去告知父親,結果他卻十分不以為然……”
說到這裡他露出一絲不解的神色,“我記得當時他說了一句話,他說,‘沒關系,失去的東西早晚會回來的’。”
關揚也感到困惑,皺著眉頭思索。
元鷹又道:“可就在不久之前,我父親被人發現吊在房裡的樑上,屍體早已腐爛,就像是……就像是死去多時,被人從墳墓裡刨出來的一樣!接下來的幾天,護劍堂裡死人不斷,不知道明天死的會是誰,我快要瘋了!”
他的聲音帶著深深的驚恐,不似作偽,關揚聽他的描述,只覺得瘮的慌,“你找我是想讓我幫你解決難題嗎?”
元鷹定定地看著他,道:“我懷疑我父親知道了什麼事,被人滅口了,你總是和寧無雙一路,一定跟奪走地契的那夥人有過接觸,我想讓你幫我找到他們,他們一定和我父親的死脫不了幹系。”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幫你?說實話我現在也陷入麻煩當中了,未必有心思去管別的事。”關揚道,“或者你可以去找寧無雙,那可比找我快捷多了。”
元鷹面上露出一絲難色,道:“這件事非你不可。”
關揚滿心狐疑,江湖上傳言元一虹是被金葉子所傷,而金葉子的主人無疑就是罪魁禍首了,再者如今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巫木青還活著,一般人不是應該首先想到是巫木青殺害了元一虹嗎?
難道說元鷹知道殺人兇手另有其人?
照他的說法,元一虹受傷前一定是知道了幕後之人的什麼計劃,起碼知道他會利用地契,所以才拼命把地契轉移出手,而後事情敗露,就被殺了。
關揚承認他對這件事很感興趣,可有興趣的東西往往處理起來都很難,他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麼別的線索?”
元鷹緩緩搖了搖頭,又道:“我只想搞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我父親他死的太慘了。”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有片刻的愣怔。
關揚道:“你不懷疑巫木青嗎?”
“巫木青?”元鷹遲疑了一下,隨即道:“不,不是他……”
他的口氣很肯定,關揚確信他的確知道些什麼,正欲再問,卻見元鷹忽然從袖子裡摸索出一個東西,交給關揚,道:“憑這個東西可到銀通錢莊找那裡的掌櫃,他會給你定金,你幫我這個忙,我絕不會忘記你的大恩大德。”
關揚接過,算是答應了他這件事,又問:“你接下來怎麼辦?”
元鷹道:“回蘭城去,立馬就走。”
他說走,真的立馬就走了,連頭也沒有回一下,隱藏在四周的人也一下子撤得幹幹淨淨,如果不是手裡拿著的東西,簡直就像是幻覺一樣。
關揚籲出一口氣,神色有些迷茫,接著運起輕功,飛快回到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