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場景讓他回想起過去生意不好時,父母曾低聲下氣懇求某承包商償還欠款,但那人只甩出幾千塊說讓他上學用。明明是那個人的錯,一向自傲的爸媽,在那一刻為了他卻低頭撿起錢。
父母躲著他不想讓他看見的丟人一幕,和許歸今日所言所語何其相似。
可惜當時他不懂,直接戳穿了父母的掩飾。
看到陳玉澤發愣的樣子,許歸又主動上前握住他的手,幫他把那張五十塊放入兜裡。
“回去的路上跟我打電話,你一個小孩自己走在路上很不安全。”
在這樣的行動下陳玉澤只能含糊地應聲說好,不知以何種心情離開的這沉寂的小屋,回到幾人合夥開的工作室。
剛開啟門裡面燒烤的香氣就直沖鼻翼,讓人唇舌大動。因為還是未成年,所以沒有酒,桌上放著可樂和橘子汽水。
他看著眼前的場景,默默的跟還打著電話的許歸道一聲謝,把電話結束通話。
鮮美魚頭湯7)
“顏哥,這個雞腿你試試,挺好吃。”幾個兄弟都殷勤地給顏琅佈置著菜面,他面前的小碗裡已經擺好各色燒烤。
“兄弟們都吃得盡興點,不夠還有哈!”顏琅臉上也是享受神色,他一邊推攔著旁人給他遞過來的串串,一邊給幾人分別倒上飲料,他真的足夠細致,甚至掌握每個人愛喝什麼口味。
那些受到他關心的人,頓時被這小小的細節觸動,誇張地大呼榮幸。
伴隨著幾臺電腦傳出來的音效,場面熱鬧無比。
只是陳玉澤無法忘記十多分鐘前才看到的那幅場景,忘記不了他被許歸握住時那雙手粗糙的質感。
就連他比許歸年長很多的父母,雙手都沒有像他這般粗糙。
“顏琅,你跟我出來一下。”在一種莫名情緒的驅使下,他拉著顏琅,徑直走出工作室。
“有急事兒?”被他這樣拉著領子顏琅也不惱,臉上帶著點兒放縱的笑。
兩人走到一個相對昏暗的角落陳玉澤才低聲跟他說:“我看你跟你哥有點誤會。”
他整理思緒想要解釋,卻沒想到對面的顏琅臉色瞬間變化。
“你想說什麼?”他推開湊在跟前的陳玉澤,月光透過斑駁的樹影散落在他臉頰,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原本鬆弛的臉部緊繃“這跟你有什麼關系?”
“不是,你聽我說...”
“你要說什麼?跟我說我哥辛苦工作都是為了我,你覺得我需要嗎?”自從他不再跟許歸一起出攤後,許多原本在小廣場的小販遇到他都會唸叨兩句,有的甚至是出言斥責。
這些話沒錯,但他們都不知道許歸和他的關系根本不是他們想象中的相親相愛,只不過是大人對小孩的照顧罷了,他分明感覺不到絲毫情感。
“你是不是覺得跟我熟,聽他們說點東西,就可以對我指手畫腳?”他皺眉質問陳玉澤“我跟他的相處方式,你根本就不瞭解,所以別急著教育我。”
“你問過他嗎?為什麼就這樣否定他沒把你當成家人呢?!”陳玉澤的情緒也被調動。
“你怎麼知道我沒問過?”丟下這一句話顏琅就獨自回到房內去。
陳玉澤站在原地良久,才有些無奈扶扶額,他真沒想到這個平常一向冷靜的朋友,遇到許歸的事情反應會如此之大。
看眼手上存下的許歸號碼,他覺得無論是出於私心還是好心,都應該找個機會幫助他們和好。
可惜那天之後,顏琅更加不沾家,就連晚上他洗完澡都會回工作室睡覺,和許歸連簡單的交流都沒有。
幾個工作室裡的兄弟都注意到這種異常,但也沒有辦法做什麼,一合計,覺得是許歸的面目暴露,傷了他的心,又是好一頓批判“心思險惡的外人”。
陳玉澤幾次想要反駁眾人都不好開口。他心知是顏琅在縱容這一切,如果沒有他的預設,誰也不會去說這些,只能默默地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許歸注意到顏琅在故意躲避著他,只當男主的創業積累期已到,依舊自得其樂的照顧著自己的花。
他並沒有細看顏琅的創業歷史,也因此不知道男主應該在大學時期才開始注意網際網路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