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在野把所有的東西全部準備好之後，梓夜歌輕輕吻了一下顧念青，然後就將他放進了那個大大的浴桶裡。
浴桶裡已經放好了熬製的藥草，散發著悠遠的香氣。
“阿青，謝謝你，你救了我這麼多次，這一次，就讓阿夜來救你吧。”梓夜歌深情地看著顧念青，慢慢說著，“只是，我希望，不論如何，你都要好好活著。阿青，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顧念青整個人坐在浴缸裡，面色蒼白，梓夜歌說完這句話，顧念青的小拇指似乎微微動了一下。
梓夜歌大滴大滴的淚水流了下來，，她一把抓起顧念青的手，將他的手和自己的手十指相扣，然後放到了唇邊，輕輕親了一下。
梓夜歌微微閉了閉眼睛，另一隻手便拿起念心劍，毫不猶豫地在自己手腕的動脈上狠狠割了一刀，頓時血流如注。
看著自己流血的手腕，梓夜歌唇角一勾，笑了，但是很快，她的傷口就自動癒合了。她是光明屬性，隨著修為的升高，傷口自動癒合的速度也在變快。
梓夜歌不耐煩地皺著眉頭，拿著劍，對著手腕又是一刀，傷口重新流出了鮮血。
雪在野倒吸了一口涼氣。
梓夜歌割破手腕時，表情的決絕和毫不猶豫，是他自己之前想都沒想到的。
然而，沒多久，傷口又一次癒合了。
梓夜歌咬了咬嘴唇，索性自己也進了浴桶，抱著顧念青，眼神中湧現赴死的決心，忽然拿起念心劍，在自己的胸口上狠狠刺去！
念心劍猶豫著，但仍舊刺進了梓夜歌的胸膛。
梓夜歌猛吐出一口血。胸口的血也湧濺出來。
但是，這些血仍舊不夠，臉浴桶的底兒都沒有浸滿。
梓夜歌拿著念心劍，在頸部、腿部、腹部幾個大動脈處都劃了大口子，頓時，梓夜歌脖子，手腕，身上，到處都洶湧著鮮血，她如同一個血人一般。
“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吧？”梓夜歌緊緊抱著顧念青，感受著顧念青身上的溫度，體味著顧念青身上的氣息。
血終於越聚越多，慢慢地，桶內透明的藥液都成了了殷紅的血色，屋內到處瀰漫著濃郁的血腥氣息。
梓夜歌抱著顧念青一起浸泡在血水中，奄奄一息。
“阿青，如果咱們還有下輩子，你還叫我夫人，你說，好不好？”梓夜歌最後輕輕地說了一句，便閉上了眼睛，就直接昏睡了過去。
陽光非常刺眼，亮得很難受。
這還讓不讓人睡覺，是誰這麼煩人，把窗簾開啟的？顧念青皺著眉頭想。
到底是誰這麼手欠，乖乖站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但是打個生活不能自理還是必須的。
我還沒有睡醒啊……可是這麼亮根本就睡不了。
顧念青很不耐煩地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窗戶，窗簾果然開著。
可是，下一秒，顧念青忽然想起了什麼，他瞪大眼睛，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臉，是真的，這些都是真實的。他使勁兒地擰了自己大腿一下，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不是做夢，竟然真的不是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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