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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這是玩笑話。
堂堂狀元郎, 前途無量,豈會自甘墮落去寫什麼話本?
顧亭遠也知道,這只是一句玩笑,因此毫無計較之意, 還大大方方地謝過開玩笑的胡大人, 倒叫胡大人不好意思了,捋捋須笑道:“依我看, 顧大人必不會有那一日了。”
對顧亭遠有好感的官員不少, 話落便又有一位大人說道:“不錯,顧大人心思細膩, 辦差嚴謹,三年後定是要升一升的。”
只把一旁挑起話頭的馮文炳, 氣得牙根緊咬。不知道哪裡來的愣頭青, 走了運,被皇上欽點為狀元。否則,這狀元的名頭便是他的, 風光無限也是他的, 被皇上賞識還是他的!
他眼底劃過一抹暗沉,恰巧落在顧亭遠的眼中,馮文炳愣了愣, 隨即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緊接著,有些懊惱起來, 他為何要如此, 難道怕了顧亭遠嗎?眼睛一睜, 露出兇相。
但顧亭遠收回了視線。
他低頭拿起筆, 掩蓋住眸底冷意。馮文炳, 對他心懷惡意, 恐不久後便要出手。
今生他奪了馮文炳的狀元名頭,與馮文炳交惡。前世,馮文炳身為狀元,風采卻全被他搶走,難道不嫉恨他?
前世記憶的最後一幕,他倒在地上,視野中的一雙繡花鞋,彷彿找到了幕後之人。
“怎麼這樣黏人?”陳寶音坐在院子裡,腿上放著一筐棗子,正在挨個挑揀著。偏偏顧亭遠回到家後,便搬了小木凳坐在她旁邊,幾乎貼在她身上。
顧亭遠伸出白淨的手指,幫忙一起挑揀著鄰居送來的棗子,輕聲說道:“你不喜歡?”
陳寶音臉上微紅,輕輕瞪他。這人,臉皮忒厚。
她不理,扭過頭繼續挑棗子。
顧亭遠抬頭看她一眼,沒有繼續問,而是緩緩低下頭,手指在筐子裡輕輕碰她的。
“你走開。”陳寶音臉上發熱,斥道。
沒見姐姐和蘭蘭都避開了嗎?天還沒黑呢,不知羞。
顧亭遠慢吞吞地挑棗子,說道:“走去哪兒?”
“……”陳寶音。這人,沒法聊天了,她不再說話。
過了會兒,她扭頭問他:“怎的?有人給你氣受了?”
瞧著蔫巴巴的,她眉頭一豎,厲害道:“又是姓馮的?”
顧亭遠沒忍住,低低笑出聲來。隨即,他道:“他嚇唬我。”想起白天對上的那個眼神,他有些委屈地說:“我覺得他要害我。”
陳寶音聞言,倒沒懷疑什麼,冷笑一聲道:“他那種人,正大光明比不過別人,就會使陰私手段!”看向顧亭遠,說道:“咱們小心些,不給他得逞。”
顧亭遠點點頭,輕聲說:“不論發生什麼,娘子信我就好。”
他不過是個窮書生,長相又沒有俊偉軒昂,怎麼總是沾染桃花?前世,他跟同僚一起回家,明明是同僚救下那賣身葬父的女子,偏偏那女子喊他恩公,要跟他回家。
不論是不是馮文炳,總歸栽到他頭上就是。娘子不能生他的氣,他真的是清白的。
“你想得美。”誰知,陳寶音看他兩眼,輕嗤一聲,“別想著幹了壞事就栽在姓馮的頭上,告訴你,我眼睛雪亮著呢。”
臭男人,想糊弄她,門兒也沒有。
顧亭遠打量她兩眼,竟然喜悅不已,說道:“娘子英明!”
這下陳寶音真的惱了,端起筐子起身,踢他一腳,說道:“懶得理你。”
她去廚房,找顧舒容和蘭蘭說話兒去了。顧亭遠手裡還有一顆棗子,他舉到嘴邊,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