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與此同時,那巨木的枝葉也越來越長,明明應該是木質的枝幹竟然連鈦合金的智慧機器人都難以掙脫!
很快的,就在艾米拍到義體人利用自己豐富的戰鬥經驗,第三次將火焰砸進大地、想要將對方至於死地,但那火焰卻第三次升上高空時,艾米隱約聽到了義體人憤怒的吼聲:
“……該死的血肉!該死的生命……”
什麼“血肉”?什麼“生命?”這個義體人在說什麼?
艾米心中思量不已。
“……東奧雷的那群老鼠已經近一個世紀沒有走出他們的神國了,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這又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那團“火焰”是東奧雷的人,是生命之主的使徒?
可生命之主的象徵色不應該是青色嗎?那團紅色是怎麼回事?
“……柯尼利厄斯,柯尼利厄斯!該死的!你還不給我滾出來!!”
也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柯尼利厄斯”這個名字的瞬間,艾米心髒驀然怦怦狂跳,呼吸不暢,頭暈目眩,甚至連腳下都快要站不穩了。
艾米嚇了一跳,用力閉了閉眼,使勁兒搖搖頭,喚回自己的神智。
“柯尼……利……什麼?”
明明是剛剛才聽過的名字,此刻艾米卻已經想不太起來了,就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將這個名字從不合格的人的腦中傲慢抹去。
艾米用力搖頭,努力回想,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柯?什麼什麼斯……可惡!到底叫什麼?”
想不起來。
“這家夥到底是什麼人?!”
與此同時,距離塞門聖山萬裡之外的大海上。
如黃金般流光溢彩的長刀噗嗤一聲,刺入了柯尼利厄斯的胸膛。
柯尼利厄斯用力抓住胸口的長刀,像是想要挽留,但下一秒,卻被刀的主人無情收回。
金色中混雜著黑色的神血湧出,滴滴跌落,但又在半空中蒸發般消失不見,不留半點痕跡。
柯尼利厄斯踉蹌著後退兩步,終於再站不住,半跪在大海上,微微喘息後,仰頭看向對面的人,凝視那雙如長刀一樣泛著粲然金輝的眼睛。
“錫安啊錫安……無論過去多少年,你都是這麼強大啊……就好像永遠都不會失敗一樣……不過很可惜,有時候扭轉局面的關鍵不在力量,而在腦子……”柯尼利厄斯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頭,低低笑了起來,“讓我猜猜是誰找你來的……是朔月,對嗎?”
對面,那有著一雙粲金色雙眼的屠神者沉默不語,平靜地注視自己面前的一切,一如他過去數萬年做的那樣。
柯尼利厄斯早已習慣,不以為忤,低笑自語:“又一次啊……看來她又一次出賣了我們,就像是她又一次出賣了古神那樣……她總是這樣,呵……我早就知道,她是不可信的……就好像你也從來沒有相信過她,不是嗎?否則你為什麼會在被呼喚之前就降臨了?讓我想想,你提前了多久到來?五年?還是六年?”
對面的屠神者目光微動,臉上終於有了點反應。
柯尼利厄斯看著他,臉上笑容加深:“你很奇怪我怎麼知道的,對嗎?很簡單——因為在‘正確’的命運裡,我才是將要在今晚召喚你的那個人。”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越發意味深長:“所以想一想吧,朔月取代我將你召喚而來……到底是想要幹什麼呢?殺了我?你以為這有用嗎?”
然後,再想一想吧——
早已經對朔月對錫安都有了防備的他,又會為此做下什麼準備?
萬裡之外,塞門聖山。
戈頓集團那搖搖欲墜的總部大樓前,明明已經將布萊斯摔死數次,但最後又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數次重生的奧德利,此刻已經出奇憤怒了。
她氣急敗壞,滿是怒火的咆哮響徹整個塞門聖山的天空:
“……柯尼利厄斯,柯尼利厄斯?!”
“該死的!你還不給我滾出來!!”
布萊斯完全不知道奧德利此刻在叫喚什麼。
此時此刻,被“血肉”力量眷顧的他就像是打了一劑高濃度的腎上腺素,一種濃烈的、幾乎要將人頭腦沖昏的興奮充斥心間,讓他完全忽略了肉體上的痛苦,就連數次瀕死的可怕體驗都無法讓他感到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