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而易見,如今的自己應該身處自然教會訓練營的某場選拔之中,而負責選拔的,除了訓練營的教官之外,就是這位“大司祭”了。
可是,什麼選拔會用得著“大司祭”這樣等級的人物親自出馬?
如果易文君沒記錯的話,自然教會不同於生命教會,這裡沒有司祭和主教的區分,也沒有太過龐大、甚至某種程度上顯得累贅的等級與職能體系。
在自然教會裡,因所有神職人員統統都是從最原始的祭祀人員演變過來的,所以除了最高等級的三位大司祭之外,第二級就是八名負責主持重大的祭祀活動的高階司祭,而最下級別的則是各種普通司祭,比如說負責領唱聖歌的音司祭、負責主持奠酒的酒司祭、負責清掃的淨司祭、負責獻舞的舞司祭,等等。
簡而言之,自然教會的神職人員只有三個級別:大司祭、高階司祭、普通司祭。
其數量則分別是三,八,無數。
而至於那些無法成為神聖的司祭,但又在神廟中打工的人們,高階一點的統統叫執事,低階一點的統統叫雜役。
十分簡單明瞭。
如今,站在易文君面前的,赫然是自然教會的三位大司祭之一,並且她疑似要選出某個人去做某件事?
什麼事需要大司祭來親自選拔?
這叫易文君如何不好奇當下的狀況?!
老司祭微微一笑,既不點頭也不搖頭,而是用她似是母親和長輩一樣溫柔慈愛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安妮塔,你好像很看好這個孩子?”
嚴厲的中年女人出乎意料有個極柔軟的名字,而在聽到老司祭的呼喚後,她也顯而易見地一怔,似是沒想到這位尊敬的大司祭竟然還記得自己的名字,臉上頓時露出動容與些許激動之情。
不過很快的,教官安妮塔垂下頭,恢複了嚴肅與認真,道:“是的大司祭,就像是我說的那樣,卡洛琳是我教過的最不可思議的學生,她的天賦優勢就和她的性格缺陷一樣突出,不過在她的能力面前,我覺得這一切都是可以被原諒的。”
易文君:“……”
講真,易文君真的很難分清這位中年教官到底是看好她還是埋汰她,“天賦優勢和性格缺陷一樣突出”?
教官您可行行好吧,你沒看到周圍的這群小崽子們都快要忍不住笑了?
易文君掃了一眼,看到訓練營內的年輕人一個個看似正直,實則嘴裡憋笑。
不過在這些人裡頭,易文君發現了唯一一個反應奇特的人,因為這個人不但沒有憋笑,甚至反而像是心懷憤懣?
怎麼了?
一臉很不服氣的樣子?
易文君向這個紅發小姑娘輕輕一瞥,便迅速收回目光。
而在易文君的面前,面對安妮塔教官的推薦和埋汰,老司祭失笑搖頭,臉上帶著長輩式的從容與寬容。
“既然安妮塔你都這樣說了,那事情應該就是如此了。我相信,這個名叫卡洛琳的孩子身上,必然有著讓你難忘的天賦……不過——”
果然,就如同易文君意料的那樣,老司祭話鋒一轉。
“不過規矩就是規矩,既然我們審判所的選拔標準是‘每個訓練營內最出色的學員’,那麼一場關於選拔的比試當然也必不可少……瞧,安妮塔,我們訓練營的小姑娘們都已經開始迫不及待了呢。我們總是該讓年輕人服氣的,不是嗎?”
易文君和安妮塔教官順著老司祭的目光齊齊望去,而在兩人的視線盡頭,那個剛剛還滿心憤憤的小姑娘此刻果然被滿臉的躍躍欲試取代,看向易文君的眼神裡充滿挑釁和戰意。
安妮塔教官見此一幕,無奈搖頭:“不,大司祭您不知道,希爾達是前幾天才因意外轉到我的訓練營裡來的。她曾經是上個訓練營裡的首席,但對於這個訓練營的大家也好對卡洛琳也好,她都一無所知,所以現在的她才會這樣不服氣,但我相信,只要接下來希爾達瞭解了卡洛琳的能力後,就一定不會再有不滿和不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