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死寂的遊戲室內,只有喬安娜的笑聲層層回蕩。
眾人心驚膽戰地看著面前的這一幕,頭皮發麻——
明明沒有發生什麼震撼人心的事件;明明就像是喬安娜說的那樣,大家只是“普通地玩了一個小遊戲”而已。
但偏偏此刻的眾人噤若寒蟬,誰都不敢開口說話。
喬安娜笑聲一停,站起身來,看了易文君一眼,冷漠說道:“我們的事就算過去了。”
說完,一如既往地保持自己冷漠高傲的王室風度的喬安娜,就想要轉身離去,但酒精顯然拖了她的後退,拉著她一個踉蹌。
如果不是麥爾斯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恐怕這會兒在遊戲室出醜的人就不是原本預定的那個人了。
眾人越發不敢抬頭了。
唯有易文君好整以暇地坐在賭桌的另一側,向喬安娜微微笑著。
“這就走了?安娜姐,還有三杯酒呢,不喝了?”
這是易文君第一次叫喬安娜“安娜姐”,但它的諷刺意味卻超過了以往的任何人、任何時候。
麥爾斯冷厲的目光掃了過來,就要發怒。
但喬安娜卻按住了她。
“弗洛拉?你……你很好……”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可能是在強忍著打酒嗝的沖動,畢竟她這樣的上等人怎麼能在下等人面前做出“打嗝”這種不雅的事呢?
“我記住你了。”說這句話時,喬安娜近乎咬牙切齒。
但易文君只是微笑:“是嗎?我的榮幸。所以這酒——?”
喬安娜終於露出了幾分氣急敗壞,向侍者伸手。
“酒!”她難得粗魯地呵斥,“就這麼沒眼色嗎?!”
侍者顫抖著手將酒遞上,那強笑的臉比喬安娜的臉色更為難看。
喬安娜搶過酒杯,逼著自己灌下了最後三杯高度酒後,再不跟易文君放什麼狠話,扶著麥爾斯轉身就走,想來是趕著去最近的洗手間裡催吐。
而易文君則在她走後,緩緩掃視遊戲室的眾人,微微笑著,神色親切:“還有誰想要跟我玩玩這個‘小遊戲’嗎?”
這樣的話語一出,眾人不由得嚇了一跳,偷偷後退了一步。
——這真的是很小的一步。
如果是一個人退了這樣的一步,可能誰都不會發現這個舉動。
可偏偏這一刻的大家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後退,因此便在遊戲室內造成了一種近乎誇張的喜劇和戲劇效果。
易文君大笑出聲,顯然是被這樣的一幕取悅了,隨手丟下骰子,再不為難她們,轉身離開。
菲利克斯心情雀躍極了,狐假虎威,憤憤地向這群幾分鐘前還囂張得不行的家夥們丟下一聲張牙舞爪的“哼”後,便眼睛亮晶晶地跟上了易文君的腳步。
安吉洛猶豫了一下,黯然低頭,選擇了去找喬安娜,只留下遊戲室內的眾人面面相覷。
片刻後,終於有人按捺不住來到賭桌前,試探著丟下骰子。
但她們丟出來的骰子數全都隨機,從1到6,什麼數都有。
而之後,在她們鍥而不捨地敲骰子、對著光源照一照骰子內部,甚至將它砸開仔細觀察內部構造後,也沒有任何人發現任何異樣。
“奇怪,就是普通的骰子沒錯啊!”
眾人心中忍不住嘀咕。
“怎麼安娜姐和那女人一丟就全都是6666呢?”
這可真是邪了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