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騰霄,你非要我把話說明白嗎?那樣就沒意思了。”
冉騰霄自嘲一笑:“你永遠那麼冷靜,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是不是一個機器人,沒有感情、沒有眼淚。”
明鏡皺了皺眉,有些疲倦,“你要的我永遠給不了你,所以你趁早息了心思,免得到頭來受傷,我們做不了親人,還可以做合作伙伴,利益遠比可笑的感情牢固,你是個聰明的商人,該懂得這個道理。”
明鏡話落,一輛轎車停在她的身邊,明鏡拉開車門上車,轎車捲起一團尾氣,絕塵而去。
冉騰霄站在夜色裡,整個人落拓的不像樣。
葉劍遠遠的看著這一幕,心底難受的緊。
半晌後,冉騰霄問道:“她真的沒有心嗎?”
她可以為任何人付出生命,唯獨她的心,是這個世上最堅硬也最寶貴的東西。
“不是的。”他搖頭喃喃,忽然轉身,目似利劍:“曲飛臺呢?他現在怎麼樣了?”
葉劍冷不防他忽然提起這個人,想了想說道:“已經痊癒出院了,不過好像失憶了,不記得明鏡小姐了。”
冉騰霄冷笑一聲:“她說的沒錯,感情果然是這個世上最可笑的東西,但是你錯了,我可不是曲飛臺那個傻子。”
“那就想辦法,讓他想起來。”冉騰霄重新恢復溫文爾雅的模樣,站在月光下、光風霽月。
葉劍訝然,霄爺是瘋了嗎?
曲飛臺失憶簡直是天賜良機,正好少了一個情敵,為什麼還要幫助他想起來,就不怕他恢復記憶跑回來跟他搶人嗎?
葉劍滿腹狐疑,嘴上只能回答:“是,霄爺。”
冉騰霄一邊往前走,一邊喃喃:“如果是他呢?”
你還能如此冷靜的說出那句——你要的我永遠給不了的話嗎?
那高高的蓮花臺上,我拉不下你、總有人拉得下來你,到時候這紅塵的泥潭、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了。
——
黑夜像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將人緊緊包裹。
月光灑落一室朦朧的清輝,映照出大床上不安滾動的少年。
他像是陷入了一個可怕的噩夢中,俊美的面容上被一道道青筋撐起,劍眉深蹙,嘴巴無聲的大張著。
“不……。”
少年喉間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劃破寂靜的深夜。
少年大汗淋漓的睜眼,眼珠裡、滿是空洞的茫然,以及未來得及消散的恐懼。
黃超聽到尖叫聲,嚇得一個激靈爬起來就往曲飛臺的房間跑。
門被反鎖了,黃超拼命拍門,擔憂道:“小飛,你怎麼了?別嚇我啊。”
半晌後,房間內傳出少年嘶啞低沉的聲音:“我沒事。”
黃超靠著門蹲下來,嘆氣:“是不是又做噩夢了?要不要看看心理醫生?總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要不我給你大哥說說……。”
“不要告訴我大哥,我沒事。”少年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黃超想,小飛這次醒來後,性格變得沉悶了許多,像是有很多心事的樣子。
雖然他說自己不記得某個人某些事了,但黃超隱隱覺得,這事兒沒那麼簡單,這小子恐怕還有什麼事瞞著他。
“那我就在這裡陪著你,這四周都是保鏢,不用怕。”
這時身後的房間門忽然開啟,黃超趔趄了一下差點來個後滾翻。
少年穿著寬大的黑金色睡袍,邁著一雙大長腿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
“你回房間睡吧,我沒事。”話落走進了歌房,房間門緊緊關上。
黃超嘆氣,這傢伙天天不睡覺把自己關在歌房裡,真不知道長此以往下去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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