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玉姜面上露出幾分羞愧之色,眸光垂落的那刻,一絲幽暗飛快的消逝。
“想必薄小姐也不是故意的,孝心可嘉。”程夫人開口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多謝程夫人替我美言,到底是我太輕信於人了,才鬧出今日這樣的笑話,攪了母親的壽宴,還望母親原諒。”
薄老夫人雙手拄著柺杖,慈和的面容上是一片雲淡風輕。
“孝心不在這些外物上,母親知你心意。”
“多謝母親理解。”
“我來的不算晚吧。”一道爽朗的聲音自門外飄來,霎時間壓過全場所有的雜音。
站在老夫人身後的懷青眸光忽的一沉,不動聲色的垂下眼簾。
程夫人眯起眸光,唇畔含笑望去。
曲蘭亭坐在薄老夫人下首的太師椅上,端起茶盞輕輕撥了撥浮沫。
薄玉簡訝然道:“蔣夫人?”
來人穿著一件黑色綢緞旗袍,上邊用金線繡著飛鳳,肩上披了一條狐裘披帛,髮髻低綰,緩緩行來,曼妙婀娜,搖曳生姿。
女子抬手摸了摸鬢髮,纖細手指間的寶石戒指與玉頸間輕輕晃動的寶石耳墜相映成輝,令女人看起來是那麼的雍容華貴。
“霜姨,您還記得我是誰嗎?”
薄老夫人穩坐釣魚臺,聞言勾了勾唇,“難為春嵐你還記得我老婆子。”
宋驕人反應過來低聲問道:“這位是什麼人啊?”
看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宋夫人瞪了她一眼,眼神隱含警告。
宋驕人害怕的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問了。
宋夫人知道蔣春嵐,蔣四季的女兒,這個蔣四季當年有多瘋,只有她這些老人還記得,年輕人已經不知道了,就連蔣春嵐估計都沒聽說過。
但若因此就斷定蔣家不足為慮,那就大錯特錯了。
蔣四季當年和薄老夫人是閨中密友,蔣四季死後,蔣春嵐接手蔣家,沒多久就去了江州,後來她的事情知道的就少了,只知道她在江州混的還不錯。
“霜姨說的哪裡的話,您是我最敬重的長輩,我應該早點來看您,可因著小人的陷害,被困住了手腳,剛剛才尋得機會前來,還望霜姨諒解。”
這話也就騙騙不知內情的人,她在江州作的那些惡在坐哪位不是心知肚明,再看她那一臉溫婉和善的笑容,只覺得心底發顫。
這女人太會演戲了。
“是嗎?委屈你了。”薄老夫人的態度不冷不熱。
蔣春嵐美目流轉,似是才看到坐在一邊的程夫人和曲蘭亭,禮貌頷首:“程夫人。”
“曲先生。”
兩人神色淡淡。
蔣春嵐揮了揮手,她的助理捧著一個木盒子走了進來,蔣春嵐走過去開啟木盒的蓋子。
“這是一株百年野山參,藥用價值極高,可助霜姨延年益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