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個白衣少女走入燈光下,像一個經年的美夢,於徹夜輾轉反側間,鬱郁不得。
那裡有藍天白雲、一望無際的草原,新鮮的空氣明媒的陽光,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湛藍湖水,陽光灑在湖面上,翻起粼粼的波光,像夜空中閃爍的星星。
夢裡、有兒時母親的呼喚、有已經走遠再也回不去的童年、有外婆唱的搖籃曲伴著夕陽下的微風流連在耳畔,窗簷上的風鈴叮鈴叮鈴……
最乾淨的赤子之心,是出生時那一聲嘹亮的啼哭。
可隨著年年歲歲,環境社會人情的轉變,人們疲於奔命,淪陷慾望之中、已經漸漸忘記了,那顆心、被丟在了何處。
那個一塵不染的少女,璀璨的燈光落在她的身上,將她映的仿若透明。
晶瑩剔透、宛若琉璃。
琉璃雖美,卻無溫度。
少女眉尖宛若蓮花開,普渡眾生、慈悲萬物。
彷彿只要生出一點點的褻瀆之心,就是不可饒恕的罪孽。
眾人驚豔之餘,只有滿心的敬重,不敢勝出絲毫淫邪之心。
當然,天生邪惡之人,不在此列。
曲飛臺望著那抹白色的人影,喃喃道:“天下何人配白衣……。”
在所有人都看著明鏡時,只有白微寧,從始至終盯著曲飛臺。
曲哥哥,你只要一回頭,就能看見我,你為什麼要一直望著一個眼中沒有你的人呢?
你是那麼驕傲,為什麼為了一個女人,要放棄自己的尊嚴?
——
“啪”手裡的酒杯掉在地上,薄玉潯恍然回神,蹲身去撿。
那手指控制不住的發顫。
蔣春嵐眯了眯眼,唇角溢位一絲冷笑。
招了招手,侍應生連忙蹲下身:“先生,我來吧,別割破了手指。”
薄玉潯蹲在那裡,久久沒有回神。
四下寂靜無聲,他聽到自己心臟瘋狂跳動的聲音。
大腦中出現幻覺,一些模糊的畫面一閃而過,呼吸猛然急促了一下,他不由自主的抓住了地上的玻璃碎片,他卻渾然未覺,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到地毯上,隱沒不見。
侍應生訝然道:“先生,您的手流血了?”
薄玉潯像沒有聽見似的,只是怔怔的蹲在那裡。
直到四周傳來嘈雜聲,紛紛議論起這位祝小姐。
傾城的容貌,慈悲的心腸,絕頂的聰明,從容的氣迫,她是上天最傑出的作品,是人間獨一無二的風景。
“歡迎大家來參加我們家老太太的壽宴,我謹代表祝家感謝各位的蒞臨。”
林清微笑著站在那裡,端著主母的風範,從容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