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鏡漆黑的眼珠靜靜的看著他,那眼神裡彷彿有嘲弄,有厭惡、有鄙夷,更有深不見底的冷漠。
祝文韜心生惱怒:“你在跟我說話?”
“難道是跟狗說話?”
祝文韜大怒:“我是你爸爸。”
“我沒有衣冠禽獸做爸爸。”
明鏡的聲音很冷靜,卻把祝文韜差點氣吐血,指著明鏡:“你……你。”
明鏡站在林清面前,她個子雖高,但在一米八幾的祝文韜面前,依舊落了一乘。
背脊挺得筆直,毫不露怯的望著他。
“離婚,可以,我立刻向法院提起訴訟,要求重新分割財產,所有婚姻內夫妻共同財產對半分,哦我忘了,你出軌在先,若掌握證據在法官面前告你婚內情,要淨身出戶的恐怕是你才對。”
明鏡的聲音冷靜又理智,林清望著面前挺直的脊背,那痛苦又不安的心好象忽然間找到了依靠。
“還有,我懷疑你在婚姻續存期內惡意轉移夫妻共有財產,到時候你在法庭上向法官解釋吧,文叔,送客。”
文叔顫顫巍巍的走過來,這可怎麼整啊。
祝文韜指著明鏡的臉,“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兒。”
明鏡面不改色道:“可共患難,不可共富貴,世間男子皆薄倖,你也不過其中之一罷了,天理昭昭,因果迴圈,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祝文韜臉色一變,“你竟然咒我?逆女。”
憤怒之下伸手就朝明鏡的臉打去,明鏡輕而易舉抓住他的手腕,面對一個比自己單薄許多的少女,祝文韜竟然震驚的發現他甩不開對方的擎制。
“無能的男人才會把暴力對向自己的妻兒,你從骨子裡就是一個自私懦弱的男人,你不配做她的丈夫,也不配做我的父親。”
明鏡鬆開手,祝文韜噔噔後退幾步,被文叔攙扶住才堪堪站穩。
祝文韜這下子面子裡子都丟完了。
明鏡淡淡的望著他,面色無悲無喜,“色字頭上一把刀,沉迷於短暫的快感是人的劣根性,也許你現在覺得自己做的是正確的事情,聽不進任何勸告,也從不會反思,這條路你一直走下去,永遠不要回頭,因為你沒有回頭路可走。”
“後悔將如跗骨之蛆,一生如影隨形,你自己慢慢體會吧。”
明鏡對文叔說道:“送客吧。”
文叔為難的看著祝文韜。
“祝文韜深深的看了眼明鏡:“你學了幾天佛,大道理一堆一堆的,我不會後悔,永遠也不會後悔。”
“我尊重你的決定,但同時,也請你不要再來打饒我們,我們直接法庭上見吧。”
祝文韜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爸爸。”祝湘湘下意識追了出去。
林清一屁股跌坐在沙發裡,痛苦的搖頭;“明鏡,對不起。”
明鏡轉身,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安慰道:“你應該慶幸離開了一個渣男,為不值得的人痛苦是在糟蹋自己,是墮落沉淪還是涅槃重生,選擇在你手裡。”
林清怔怔的看著她,忽然抱著她:“明鏡,媽媽鄭重的對你說一聲對不起,你說得對,不該為渣男傷心,他不配,我要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祝湘湘走進來,就看到這一幕。
目光沉了沉,她默不作聲的走進去。
真要上法庭,她跟著誰都不好,最好的結果就是……
祝湘湘微微垂下眸光,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安撫好林清,明鏡關上房門出來,祝湘湘站在門口一臉愁容的說道:“明鏡,難道你真的希望爸爸媽媽離婚嗎?你還是勸勸媽媽,讓她和爸爸好好商量一下,不要衝動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