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之前為了更好地進行聲音療愈,經常訓練自己聲音語調,咬字音色等一系列東西,也是為了更好地輔助工作。
原主的聲音甜軟,如果不注意咬字的話,很容易讓人覺得軟得黏糊糊的。
阮白選了與之截然相反的音色,霸氣利落型別的禦姐音。
她站起來,調整一下自己發音位置,按照禦姐音的感覺調整自己的音色。
然後,字字標準的句子唸了出來。
聲音如冬日山泉在房間裡流淌,掛在樹上的冰淩融化,落下一滴滴水珠。
像是你深處炎熱的夏季,熱的快不行了,突然大口喝下一杯冰水,沁人心脾,身體裡的燥熱一下子平息下來,讓人不禁眯起眼睛。
阮白的注意力全在書上,沒注意到桌上的種子閃了閃。
遠在魔淵的江心嶼很是警惕。
魔淵了無生機,可就在剛剛,他腦海裡突然出現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他環顧四周,宮殿裡空蕩蕩的,卻是一個人都沒有。
究竟是誰?
江心嶼的眼神變得嗜血起來,裡面隱隱浮現著殺意。
他在宮殿快速地轉了一圈,沒有任何人的氣息。
在周圍加了好幾層防護罩,江心嶼聽到有東西撞在防護罩上的聲音。
外面隱隱繞著一些黑色和灰色的氣體。
他側坐在椅子上,眼眸危險地眯起。
又到了魔氣和怨氣出來廝殺的時間。
每當這個時候,所有的魔氣和怨氣都會朝著江心嶼沖來,要把他吃掉。
一旦被吃掉,無論誰將再也無法進入輪回,靈魂破滅。
他腦子裡的弦始終緊繃著,這種時刻有人在暗處等著殺你的感受讓江心嶼心底暴戾,他搭在扶手上的手臂青筋凸起,眼睛裡出現紅血絲。
連著他側臉上的扶桑花圖案也變得妖異起來,如同舞動著的血色火焰,讓人覺得驚悚。
啪嗒一聲,黑曜石座椅上的扶手被捏碎了,粉末沾在他的手上。
怨氣不停向他湧去,一點點蠶食著他的理智。
這是魔淵,上萬只魔被殺死的地方,不僅有魔氣,更有怨氣。
不是它們奪舍失敗,就是他死。
魔淵出來的從來不是人,而是被怨靈奪舍的魔。
江心嶼撐了許久,每次當他露出一個弱點,這些骯髒的東西就會趁虛而入。
他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腦海中的那道念書聲在躁動中越發清晰,他好像聽到了,小溪裡的水輕輕沖刷岸邊青色的鵝卵石,節奏舒緩。
弓著的背漸漸鬆弛下來,他的手微微松開,石屑順著縫隙落在青石地板上。
過了許久,他的心情平靜下來。
在氣息雜糅的魔淵裡,他每時每刻都在處於一種煩亂的狀態,總有一種殺人的沖動。
他舔了舔唇,用手抹掉嘴角的血。
江心嶼眼眸帶笑,星星點點的笑意散開,嘴角牽起頑劣的笑。
他好久沒碰到這麼有趣的事情了。
這憑空出現的女聲會不會和那個女子有關呢?
下次再遇到她,他敢怎麼做呢?
他最知道,怎麼讓人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