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霧收回目光,努力控制自己身體的顫抖,還是能看出對阮白的戒備。
“你知道怎麼去藥堂嗎?”
“知道。”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剛剛迷路了。”阮白露出笑,“麻煩師妹幫我帶路了。”
她的笑容很暖,夕霧不知道怎麼點頭同意了。
阮白禮貌地道謝。
她扶著夕霧,在一旁用心地提醒她小心腳下。
夕霧動作一頓,心裡一暖。
她好像很久沒感受到這種感覺,很舒服,像沐浴在陽光之下。
她轉頭看向阮白,記憶中阮白恐怖的面容離她遠去,漸漸地變成眼前柔和的樣子。
藥堂是一個普通的四合院,背靠著山峰,有三兩個穿著灰色道袍的藥堂弟子進出,見到阮白,立刻躲得遠遠的。
看診的大廳還有幾個人。
阮白站在遠處,聞到了濃濃的草藥味。
她扶著夕霧進去,夕霧也不像開始那樣緊張。
現在是宗門弟子都去吃飯了,藥堂人少,只有一兩個人。
阮白扶著夕霧坐下,自己去排隊。
前面有個弟子在阮白進來的時候便注意著她的舉動,緊皺眉頭,神色緊張,看到阮白來了,匆匆忙忙地拿完藥,飛快拉著同伴地走了。
邊走還在嘴裡小聲地說著:“你看到她腰間的玉佩沒,她就是那位魔王,還不快走!”
阮白挑挑眉,正好不用排隊了。
“請問阮師姐有什麼事?”櫃臺有人發出聲音,態度沉著。
阮白微微挑眉。
她沒想到這裡還有一個人。
他氣質文弱,眉目清秀,臉色卻是過分的白,寬大的灰色道袍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身形瘦削,深灰色的眼睛似是山間小溪裡的鵝卵石,活脫脫的病弱美少年。
少年看向她眼神沒有畏懼,這倒是讓阮白有些意外了。
一路走過來,看見她,那些弟子都是繞道走,這人卻是第一個敢跟她搭話,而且對她沒有一點敵意。
她不動聲色地回答道:“和我一起進來的那位師妹腳崴了,麻煩你過去看看。”
阮白用的是原聲,她現在重傷,一直偽裝成另一種聲音也廢力氣。
清甜的聲音落在南燭的耳中,他敲擊著桌面的手指一頓,眼裡有流光閃過,“你不打算偽裝聲音了?”
這人竟然知道原主是偽裝的。
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