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長看著她遠處的背影,笑笑:“現在的人啊,怎麼就是不相信奇跡呢?”
阮白沒有聽到她說的那句話,她帶著藍色鳶尾花回到自己的公寓。
她自從賺錢之後,就租了這邊的公寓,對於單身女性來說,這裡的安保是可以信賴的。
阮白一手捧著鳶尾,只能用另一隻手來開門。
鳶尾花又比較大,擋住了她的視線,阮白試了幾次,才對準了鑰匙孔,把鑰匙插進去。
突然,旁邊傳來開門的啪嗒聲,是一個體型修長的男人從阮白身後路過。
阮白也有些奇怪。
她自從搬進來之後,還是第一次看到跟自己同層的住戶。
她也沒多在意,開啟門,進入住處。
阮白把鳶尾花插好。
看著自己插好的鳶尾花,她露出滿意的笑。
一天過去,阮白準備睡覺了。
她做了一個夢,很奇怪的夢。
在夢裡,她看到江心嶼抱著自己的屍體哭泣。
等再次見他的時候,他手裡握著寒光劍,粘膩的血液從劍尖滴下,落在他腳底下的屍體,放眼望去,盡是駭人的一幕,除了他站立的地方,四周堆滿了屍體。
他身上的紅色衣袍全是凝結的血漬,將衣服染成黑色。
江心嶼臉上的表情無悲無喜,那雙黑色的眼睛也沒了往日的神采,整個人都宛如行屍走肉一般。
阮白看到這樣的江心嶼,心忍不住抽痛了一下。
景懷柯不知從哪裡趕來,一把將寒光劍打飛,劍指著江心嶼的脖子,神情冰冷,嘴裡說著什麼,像是在斥責他。
緊接著,阮白看到的畫面又變了,這次是在一個山洞中,裡面是一大片湖泊,在中央有塊陸地,很小。
嫋嫋的霧氣縈繞在周圍,宛若仙境一般。
阮白的視線是飄在空中的,她往中央一看,發現江心嶼坐在一個玉石床旁邊,那玉石床上赫然躺著她的屍體。
她看到江心嶼動作溫柔地捧起“她”的手,而無比鄭重地後印下一吻。
第一次是以這種旁觀者的視角看自己,阮白覺得挺奇特的。
而後,又有一個人沖了進來,是花塵越。
花塵越面上多了幾分憔悴,也不想之前她看到的那樣喜歡眯眼帶笑。
花塵越給了江心嶼一拳,而後緊緊拽著他的衣領,和他在爭執什麼,但江心嶼宛若木頭一樣,沒有一點反應。
花塵越既憤怒又無奈,最後負氣離開了。
還是一樣,阮白只能看到畫面,不能聽到聲音。
在花塵越走後,江心嶼坐上玉石床,和阮白並列躺著,以一種把“她”擁入懷中的姿態,闔上了眼睛。
在他闔上眼睛的那一刻,阮白看到了他眼裡閃爍著的淚光,隱忍有脆弱,讓人心疼。
畫面定在這裡,等阮白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天色已經大亮。
這個夢太真實了。
“這不是夢。”腦海中又響起一道聲音,是神秘人的,但是同阮白之前聽到的有所不同。
之前阮白聽到的有希望,但現在的確是有種在無數次失敗之後只能接受現實的無奈和絕望。
“你還在啊?”
阮白說道。
天道無語凝噎。
要不是因為江心嶼那小子在阮白離開後又黑化了,它至於還來找阮白一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