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越來越下沉,宛如置身於黑暗中走不出去也找不到希望,這種感覺讓她恐慌無可複加。
江心嶼一瞬間就察覺到阮白的情況有些不對勁,難得地寬慰道:“不過,我現在好好的,你也不必擔心。”
聽到江心嶼的話,阮白放鬆下來。
確實如此,原劇情中江心嶼的出場在宗門大比之後,但現在他已經出來了。
而她自己也沒有像原書中那樣,與女主勢如水火,反倒和主角相處不錯。
這種種跡象表明,劇情是可以逆轉的。
既然如此,阮白就正好趁她還在的這段時間,嘗試找出一條出路,也算是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她想到這,心情明朗了一些。
但有些事還是要弄清楚的。
阮白問道:“西棠鎮的魔修是你安排的嗎?”
她看到江心嶼搖搖頭,語氣平淡,道:“不是,這背後之人我已經在查了,再有幾天應該就有結果了。”
阮白聽到這,心中壓著的石頭放了下來。若江心嶼真的做出這些事,阮白也無法毫無芥蒂地和他繼續當朋友。
她端起酒碗,和江心嶼的酒碗碰了一下,笑著道:“能把話說開真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
江心嶼眸色未明,淡淡點頭,喝了口酒。
兩人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來。
氣氛漸漸安靜下來,海棠花香隨著夜間的涼風吹過來,加上喝了酒,周圍的空氣漸漸升溫。
江心嶼看著阮白的側臉。
她正安靜地坐著,目光落在前方,看上去安靜而美好,江心嶼一瞬間有些入迷了,
“阮白,我……”江心嶼轉了轉手中的酒碗,想說些什麼,卻被阮白打斷了。
“江心嶼,我現在好睏啊。”
阮白酒勁上來了,臉在發燙,腦袋暈乎乎的,開始說胡話了。
她的身體搖搖晃晃的,眼睛已經快睜不開了,眼看著整個人都要往地上倒去,江心嶼眼疾手快地把她扶住了。
在感受到有人支撐的那刻,阮白把眼睛睜開了一些,見是江心嶼,連忙把頭湊近,用手捧著江心嶼的臉,開始打量起來。
“江心嶼,你怎麼冷冰冰的啊。”阮白摸摸他的眉毛,隨後想到什麼,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還是在西棠鎮的你更可愛。”
她順勢挑起江心嶼的下巴,語氣輕佻:“來,叫聲姐姐聽聽。”
江心嶼何時被人這麼調戲過,還是個醉鬼。
他只覺得熱氣升騰,臉不爭氣地紅了,嘴上卻是惡狠狠地說道:“如果不是怕你摔在地上,我早把你丟地上了。”
阮白現在喝醉了,哪裡能聽的進去江心嶼這般威脅。
她非但沒有停止,手指轉了個方向,在江心嶼的脖頸上劃過,很是疑惑:“你這裡的紋身怎麼不見了?”
江心嶼現在不想回答阮白的問題,他抓住阮白亂動的手,隨後眼神漸漸幽深,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聲音變得低沉,彷彿在壓抑什麼。
“別這樣,好不好?”
宛如困獸的兇狠讓直覺敏銳的阮白短暫地清醒了一下,她睜開迷瞪的雙眼,看到兩人近在咫尺的距離,有一瞬間大腦空白。
隨後,她打了個哈欠,語氣軟軟的,像是在撒嬌:“江心嶼,我困了。”
江心嶼身上的氣勢少了一些,阮白這才江心嶼那邊靠,想找個舒服的姿勢,準備睡覺。
江心嶼無奈,讓她的頭靠著自己的肩膀,他輕笑一聲。
你還真是會挑時候。
許是太累了,阮白沒過一會就睡著了,只剩江心嶼一個人還醒著,他的目光也沒有顧慮地落在了阮白臉上。
耳邊是阮白清淺的呼吸聲,在這一刻,江心嶼覺得自己的心突然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