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浴池很快注滿了熱氣氤氳的熱水,蘇淺淺遞過來一條毛巾給陸溪白:“可以洗了。”
陸溪白接過了毛巾,挑了挑眉看向蘇淺淺:“你覺得我真的只是讓你過來幫我弄洗澡水?”
蘇淺淺秀眉微擰,覺得陸溪白這句話裡有隱藏的鋒利意味:“我比較愚笨,你要是有什麼話請開門見山的說。”
陸溪白在浴池裡,水淹沒他的脖頸,熱氣氤氳間,蘇淺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今天,有一個自稱是你父親的人來找我了。”陸溪白聲音幽幽的傳來,蘇淺淺頓時覺得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
她的那個父親,一直是她心中的一道傷疤。
小時候母親失蹤了以後,她就一直跟在父親身後,父親除了每天喝酒,就會出去偷別人的東西,後來因為在賭博欠了別人的錢所以被拘捕,坐了幾年牢,現在出來依然是本性不改。
這次,他來找陸溪白,大概也是因為錢。
“你知道他是怎麼形容你的?”一陣分神,陸溪白的聲音又傳來:“他說,我娶了她的女兒,但是她的女兒很漂亮,活也不差,他要的不多,只要一個億的禮金。”
一個億的禮金?
陸溪白冷冷嘲諷的看了她一眼:“我拒絕了他,只給他一萬塊,他也答應了。”
一個億到一萬塊。
她像是一個商品一般的被人評頭道足,最後以一萬塊的價格成交。
只是她並不在意這些,因為,她值不值一萬塊不是他父親所決定的。
她本來還對他的父親有憐憫之心,只是沒想到他依然還是這樣。
永遠的只會利用自己,給他填補賭博的慾望。
這個無底洞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填滿!
蘇淺淺的手下意識的攥緊,修長整齊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她卻彷彿沒有感受到痛一般。
陸溪白看著蘇淺淺漸漸變得陰沉和憤怒的神色,扯了扯嘴角看著她:“你說,這一萬塊,你要陪人睡多少次?”
蘇淺淺唇線緊抿,冷冷看了一眼他,忽然轉身猛地推開浴室,大步離開。
陸溪白看著她離開的身影,蹙了蹙眉,只是說了一個禮金的事情,她這麼激動做什麼?
蘇淺淺剛剛出去,肖雲雲急急忙忙的進來,看見陸溪白洗澡,下意識的尖叫一聲迴避,只是依然急急道:“陸少爺,少夫人離開了別墅。”
陸溪白劍眉緊擰,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對勁。
夜色如漆。
蘇淺淺攔了一輛計程車,飛奔到了一處老舊的小區。
沿路她走得飛快,這個小區連一個路燈都沒有,地上都是坑坑窪窪的水泥地,空氣中都是黴味。
她的目光冷漠眸底燃燒著熊熊的怒火,卻很是篤定。
這個男人曾經親手把她送入虎口,為了自己的利益對她不管不顧,她不能再讓這樣的人毀掉她的人生!
找到了其中的一個房子,漆色斑駁的大門半掩,裡面透出昏黃的燈光,裡面搓麻將的聲音混合著男人女人吵鬧的聲音。
鬧哄哄的,蘇淺淺神色冷寒,拿起了房屋門邊堆積的玻璃酒瓶,一腳踹開門,沖進去就拿著玻璃酒瓶對著中間的那個男人頭上猛地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