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暴的人甚至不會覺得這種行為有什麼問題,哪怕他們已經接受了高等教育,在他們的認知裡,暴力才是解決問題的第一手段。
華夏大部分家庭裡基本沿用這種暴力規則,有時候甚至是暴力與冷暴力雙管齊下,大部分人熬得過去就會引以為戒,但更多是受到了一輩子的影響,無法扭轉觀念。
付生玉腦海中閃過各種可能,覺得漢北村那樣的環境,廖當祥潛移默化下被影響很正常,便說:“他比較愛打架?廖家那個環境,有暴力傾向應該是必然的吧?”
武方和卻搖了搖頭:“如果只是這麼簡單,他早因為打架鬥毆被學校勸退了,他是喜歡打女人,準確來說,是打自己的物件。”
此話一出,不管是付生玉還是兩邊的小李屠亦,一下子吃不進去了,全部震驚地看著武方和。
看著三人詫異的眼神,武方和無奈點頭:“你們沒聽錯,他就是認知有點問題,他第一個女朋友被打了好幾次之後終於覺得不對,就想跟他分手,但是廖當祥自覺是一家之主,只有他丟掉女人的份沒有女人跟他分手的道理,所以他不同意。
“之後女朋友每次提到這個他就開始打人,他女朋友受不了了,就找機會出去跟自己的朋友聯系,聯合找了輔導員處理,她也知道,這種事找警察頂多按鬥毆算,很難處理幹淨。
“但是找輔導員就可以用記過不能畢業威脅他,輔導員處理這種事情都習慣了,很多重男輕女家庭出來的男性都有這種毛病,所以輔導員跟廖當祥聊過讓他分手後還讓心理學教授跟他做過幾次心理輔導。”
說完,武方和拿出平板把資料遞給三人看,最近幾年各種資料都很完善了,學生做過心理輔導都會記錄在冊。
因為不算是病人病例,所以輔導員直接找教授拍了發過來。
教授在病因那一欄寫的是調整廖當祥認知,可是後面的病例記錄讓眾人發現廖當祥的病沒那麼簡單。
本來觀念類的心理問題是可以靠心理暗示慢慢調整過來的,就像一個人總是難過,看什麼都難過,只要不是病理性的,那心理醫生可以給這個難過的人讓他慢慢在難過的邏輯裡放一個提醒他其實一切沒有那麼糟糕的東西。
也就是說,可以暗示病人在難過的時候可以去找一朵記憶力彩色的小花,一來分散注意力,二來彩色的花朵一般寓意美好。
類似的做法還有一些病人需要一個愛人來當自己走出病症的燈塔,或者說是閥門。
心理學教授被輔導員拜託去給廖當祥做一下心理認知調整,因為輔導員跟廖當祥聊過之後意識到廖當祥的生活環境有問題。
漢北村那個環境下,廖當祥的認知裡是沒有女性的,在他看來,女性是一個沒有思維的東西,甚至比寵物、家畜還低階,他認為那是沒有自己思想和隱私的東西。
又不能說是死物,更像是一個完全被自己掌控的、傢俱一類的東西,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想用就用。
這樣的認知讓廖當祥對自己的女朋友多次毆打以及進行心理壓迫。
這樣的思維固化讓輔導員明白,光靠話療是不可能有任何效果的,所以才找了教授來。
可是在教授的記錄裡,廖當祥的觀念根深蒂固,一開始根本無法撼動他的邏輯,無奈之下教授只能更深層去挖廖當祥過往的事情。
然後發現了其中讓廖當祥固定觀唸的來源——父親頻繁對母親的毆打。
資料裡顯示,廖當祥的母親很早就被父親毆打,應該說從他有認知起,母親就一直被毆打,用拳頭、腳、棍子,都是家常便飯了,有時候甚至會牽連到他自己。
所以,廖當祥稍微懂事後甚至開始怨恨自己的母親,他覺得就是因為母親犯賤總惹父親生氣才讓自己也捱打。
人的奴性心理在那樣的環境□□現得淋漓盡致,廖當祥在兒童時期把自己的母親當成階級仇人,這也是他暴力觀念最執著的一處,到最後都沒改變。
而他對父親母親、家庭暴力的二段認知在他青春期後到來,性別發育讓他開始明白自己偌大的家族是一個什麼構造,以及他的父親為什麼總是在打母親。
廖當祥十五歲,中考回家後被帶進了祠堂,他第一次知道祠堂除了用來祭拜祖宗還會用來做什麼。
同時,他也看到了自己的母親,像一頭白色的種豬在自己的各個長輩身下哭嚎,痛苦的聲音甚至讓他做噩夢。
他母親並沒有那麼順利總是剩下健康的孩子,因為廖當祥父親的毆打,順利活下來的孩子大概有四五個,廖當祥不是很清楚,其中有他的弟弟,還有他應該喊侄子的身份。
錯亂的關系,讓廖當祥漸漸生成了扭曲的念頭,和所有廖家人如出一轍
治療只到這部分,後來廖當祥要畢業實習,就沒回來做過,加上那段時間廖當祥沒再交女朋友,很安分地把學業完成,輔導員漸漸就不再跟進這個事。
輔導員當天聯系過教授,教授發了病例過來,同時告知劉錦,廖當祥當年不算在他這裡治療過,因為他不愛來,教授有心治療卻又必須知道病灶在哪兒,所以幾次下來教授只摸清楚了心理病灶成因,卻還沒來得及對他進行治療。
作者有話說:
【此章完】
付老闆:啐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