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的吧!”黎銘也皺起了眉頭,很顯然,瀋河的回答超脫了他的想象,瀋河可以是任何人,卻不應該是那個在現實世界中關進監獄的時零。
他怎麼可能逃出去?
“是研究室嗎?”黎銘忽然間想到了一種可能:“難道是——”
“研究室將時零帶回了研究室。”莫如笙在此時接過話來,她忽然發現,她的聲音比想象中的更加低沉,嘶啞,帶著一種深深的恐懼和無力。
怎麼會這樣呢?
時零那個人,不會是這樣的。瀋河他,明明就是鼓勵自己去思考,去懷疑這一切的。如果是研究室的人,時零怎麼可能這樣說話呢?
但是莫如笙實在想不到時零在不脫離監獄的情況下,還能進入這個世界的方法。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啊。
她頭痛欲裂,地震也因為她的頭痛而越來越厲害,莫如笙幾乎就要站不穩了。她已經完全看不到黎銘的位置,只能在風吹的同時隱約聽見時零的聲音。她也聽到了這個男人的嘆息。
瀋河一定是外來的人,因為他知道時零這個名字,剛才她脫口而出的推論似乎完全站不住腳,即使研究室能夠將時零帶回研究室,但是按照研究室一貫的作風,時零不可能被他們放心地放入這個世界,畢竟他是有喚醒莫如笙的“前科”的。加上,如果瀋河真的是重新歸順於研究室的時零,從時零的立場,他也不可能對莫如笙說出遵從自己內心這樣的話。
時零——不應該是藉助研究室的力量,才進入的。
那麼現在,莫如笙終於發現了一個最為殘酷的情況。
時零可能離開了監獄了。
他在現實中逃離了,並且藉助第三方手段,潛入了這個世界,繼續著當初他喚醒莫如笙的大業。
莫如笙緊緊地咬著嘴唇,這是最為合理的推測,但是莫如笙完全不覺得這是一個好的推論。他們冒著危險,花了很大的心思才能將時零送入那個令他安分的地方,但是現在,難道時零再次逃脫了嗎?
“問,問他——”莫如笙嘶啞著開口,想要叫上黎銘。
“沒有用了。”黎銘的聲音夾雜在風中傳來:“現在的風力太大了,粒子流會偏斜的。”
“......”
“在風起之前,我收到了最後一條資訊,你想要知道嗎?”
黎銘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問莫如笙——你想要知道嗎?
為什麼要這樣問?
莫如笙心臟狠狠地顫抖了一下,她瞪大了眼睛,雖然她註定看不見對面的人,但是她還是裝作自己看得清清楚楚。
“你說——請告訴我。”
“最後的一個資訊是——莫阮告訴你的。”黎銘的聲音清晰地響起:“她說:‘如笙,時零說自己沒有離開監獄。’”
“......”莫如笙站在幾乎成為沙漠的地面上,她竭力想要看過去黎銘的位置。不過她最終還是看不清楚。
當然,她聽得見黎銘的聲音。
她聽見他這樣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