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笙想過明婷的很多種身份,但是她唯獨沒有想到,她可能會是院長這種可能,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明婷面目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她的目光當中沒有太多的情緒,彷彿她天生如此。
除了一張臉,她幾乎和那個明婷毫無關聯。
“那……”
“人的貪念真的是無法想象的。”明婷笑眯眯地說著,但是她的笑意不達眼眸。“我是被我自己的姐姐送進來的。”
她撩了撩自己的頭髮,一般為了容易照顧病人,都會選擇幫病人剪短髮,但是明婷現在依舊是一頭及腰長髮。
“我的療養院,已經是最偏僻的地方,不過怎麼說也是一筆財富。”明婷此時非常平靜地說著,似乎那一切都與她無關:“有錢能使鬼推磨,而且療養院本來就是奉行內部嚴格管理,在這裡工作的人,也多數是為了錢而不得不去做這樣的工作的人,所以,在錢下面,沒有人選擇幫我報警。”
“讓我想想……嗯,還真是有兩年了。”
“你……沒想過要逃?”
“有啊。”明婷點點頭:“這不是逃出來了嗎?”
裴任問到:“所以說,明小姐,即使我們不來,你也會想辦法離開那裡?”
“當然。”明婷似乎覺得裴任問了一個蠢問題。她低聲呢喃:“還呆在那裡,我可能連命都沒有了。”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一開始錢確實佔了很大一部分,但是我的姐姐估計也是怕弄出什麼事情來,兩年前,她是想要放了我的。但是我感覺,就在那時,來了幾個人,然後後來,她就很堅定地把我一關到現在。”
“幾個人?”阿松的聲音似乎有些顫抖:“怎麼樣的人?”
“我不知道。”明婷的目光有些疑惑的放在她面前的三個人上:“真奇怪,我竟然會帶你們回我的這個地方,還跟你說這些。”
莫如笙一時愣住了,她不由得心中升起一陣希望的溫暖。明婷之所以對他們擁著莫名的好感,那大概還是因為,曾經明婷和這裡的人,都非常親密。
“我們也是……一言難盡。”裴任似乎是苦笑了一下,隨後他立馬反應過來:“我們等會會告訴你的。”
“嗯,好吧。”明婷很輕易地接受了裴任的話,她想了想,繼續說到:“那些人,怎麼說,我不認識,但是我知道,他們應該在做什麼實驗。”
“實驗!”
“大概是類似的吧。”明婷似乎也有些不太確定:“我似乎被注射過好幾次藥水,每次我都會昏睡很久,最長的那次,就是去年九月份的,昏迷了整整一個月!”
“去年……九月!”莫如笙低聲呢喃,九月……那確實就是最後碎夢的時刻所在的月份。
“我從醒來開始覺得不對勁,所以我才這麼著急要出來。剛好,你們就來了。”
“那……注射藥水的,是那些外來的人還是療養院內的人?”
明婷想了想:“外來的人!”
“你覺得,他們像什麼?”裴任忽然問到。
“像……?你們在說什麼?”
“他們給你的感覺,像是什麼人,比如說教師,醫生什麼的。”
“嗯……”明婷皺起眉頭,不一會兒,她似乎是有些猶豫地開口說到:“都不是……比較像是……科研人員吧,雖然是像醫生,但是我見慣了醫生,我感覺醫生不是那樣的。”
雖然早已經猜到了結果,但是當明婷真的說出來了那些人可能是什麼身份的時候,莫如笙依舊是心中狠狠一抽,瞬間,一陣涼涼的氣息劃過她的身體。
“好吧……”裴任不由得有些沮喪,或者也有憂愁在裡面。他稍微冷靜了一下。
“你感覺,那些人,是隨便選擇的你嗎?”
“不是。”這一次,明婷出乎意料地非常肯定,她的聲音甚至帶上了一絲斬釘截鐵的滋味。她果斷的搖了搖頭:“絕對是選過物件的,因為我知道,我那一層,只有我一個人是被注射那些藥水的。”
有目的,像科研人員,九月份……那些人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
“醫院的人。”
阿鬆脫口而出。
“什麼什麼?”明婷看著三個人:“你們在說什麼?”
“既然你的話說得差不多了,那麼,現在讓我們來告訴你一些事情吧。”裴任左手伸進了自己大衣的口袋之內,不一會兒,他從袋子中取出了一張摺疊過的白紙,他將白紙放在桌上。
“先看看吧。”
明婷先拿起來看了看,很快她就發現,這封信明顯就是藥找到她。
可是,誰會對一個以前傷害過自己的人,在離開之後還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