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笙沒有說話,她默默地下了車,跟在裴任背後。
她的手上拿著那封信,已經發脆的紙張甚至被自己捏出了一條裂紋,莫如笙臉色有些蒼白,但是她似乎無法將事情很好的理清楚。
“如笙,我先過去買機票,你......”裴任看了看莫如笙的樣子,他不由得一愣,他輕輕地喊到:“如笙?”
“啊?”莫如笙回過神來,她好像被嚇到了一樣,整個人都抖動了一下。
“發生什麼了?”
莫如笙不知道怎麼跟裴任說,她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不,也許不是忽略,是忘記了。但是,她忘記了什麼呢?
“先來這邊。”裴任迅速地看出了莫如笙的欲言又止,他將她拉到一旁,裴任選了一個比較空的位置,他讓莫如笙坐了下來。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東西?”
莫如笙點了點頭,她看向了裴任,同時,她的手慢慢地伸了出來,她將信紙遞給了裴任。
“你看看。”
莫如笙沉默許久,說出的第一句話,竟然有些沙啞。
裴任接過了那發黑的信紙,他小心翼翼地攤開信紙。
“這裡。”莫如笙伸出手指指著紙上的一個地方:“20歲,這是為什麼?寫下這封信時候的莫明笙,根本就不可能是20歲,按照時零的說法,莫明笙比我小,現在我才20歲,而且時零說過,其他人格年齡是不會變化的!”
裴任稍微沉默了一會兒,他低頭盯著信紙很久很久,連莫如笙也覺得他似乎已經有些不對勁的時候,裴任卻忽然間動了起來,他扭頭看著莫如笙。
“其實,時零也會說謊的,不是嗎?”
“嗯?”
“剛才我在走廊碰到的,送我們來機場的人,就是s市警局副局長,他是一個資訊專家,我剛才碰到他的時候,我問了他一個問題。”
“什麼?”
“我問他,身份證之內,有沒有任何條件可以植入什麼東西。你猜他的回答是什麼?”
“我們不是已經見過......”莫如笙忽然間一愣,她後半句話已經說不出來了,她忽然間想起來,當時,掰斷裴任身份證的人,正是時零。
“副局長給我的回答是——絕無可能。”
裴任靠在了椅背上:“所以我在想,可能時零是刻意這樣說的,當時我的身份證在他手裡,他掰斷的時候,我只看到他將追蹤器取出來,但是身份證那麼薄,他究竟是從身份證內取出來,還是從手指間取出來,我還不能確定。”
“我在想,如果從時零說謊的角度來看,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當然答案很簡單——他要讓我們離開a市,而且,他提前對李先生進行催眠,最終,我們就因為這一張莫須有的追蹤晶片,而乖乖地來到了x市。我想,那時候,其實根本就沒有醫院的人來到,時零在車上打的電話,可能壓根就不是撤退訊號,只是行動訊號。他說要回去實驗室拿點東西,讓我們先離開,其實,他只是要先回去拿捆綁的繩子和注射的麻藥而已。”
“所以,剛才副局長的那句話,讓我明白,時零的話,也不是多能信任,他說的很多話,可能都是陷阱。”
“那,難道說......”莫如笙慢慢說到:“他說的有關我人格的一些年齡資訊,都是假的?而他在河邊故意跟我說我的本名就是莫如笙,就是要讓我懷疑我的本名,然後,他就會將話題引到身份證上?”
“我想就是這樣。”裴任這樣說著,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樣,他從褲子口袋裡面拿出了一張身份證,遞給了莫如笙:“這是警局重新幫你辦好的身份證。”
莫如笙接過身份證,她沉默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