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發還沒幹透,一縷一縷貼在臉頰上。這模樣實在有些狼狽,一上車就遭到了顧太子爺十分不滿的質問:“誰把你弄成這樣的?醜死了!”
晚蕭蕭望向他的眼濕漉漉的:“顧先生要是嫌我醜礙了您的眼,我下去就是。”說著就抬手去開車門。
顧孟平立刻落下了門鎖,而後調高車廂的暖氣,長臂一撈將她整個帶進了自己懷裡:“你也就會在我頭上橫。”
她撐著他的肩膀坐正,然後拿一根蔥白似的指頭,隔著襯衣在他鎖骨處畫圈,嬌柔的聲音裡摻著一點感冒帶來的啞意:“冤死了,我一個小女孩兒,沒靠山沒後臺的,哪敢在顧太子爺面前耍橫?”
“你還要什麼靠山後臺?你就是我的小祖宗!”他冷笑著捏她下巴,可指尖剛碰到她的臉頰就收住了。他的手立刻改道,挪到了她額頭上,而後臉上咬牙切齒想吞了她的表情,瞬間化作了擔憂和惱怒:“你在發燒?”
晚蕭蕭沒回答,他再次一字一頓地問:“你發著燒還下水?”
她心虛地轉開臉。
顧太子爺氣得胸口疼,一時間只想掐死這個不省心的小混蛋算了。但手移到她纖細的脖子上又捨不得,他最後還是陰著臉將她放回副駕上,脫了自己的外套裹住她,接著迅速踩下了油門。
在路上給助理打了個電話,吩咐她將私人醫生請到公司,顧孟平徑自帶晚蕭蕭回了星娛總部。
醫生比他們早一步到,已經在顧孟平的辦公室等著了。他一身低氣壓地把晚蕭蕭押到沙發上坐好,面沉如水地讓醫生給瞧,緊張得跟她生了什麼重病似的。
醫生白他一眼,一邊嘟囔著大驚小怪,一邊從藥箱裡找了兩盒感冒藥扔過去,再給她掛了個退燒的吊瓶,收好工具默默走人。
晚蕭蕭靠在沙發上,抬眼望見杵在跟前的顧孟平還是一臉不高興的樣,好笑地搖搖頭,遂哄:“顧先生,我這生著病呢,您就這麼狠心跟我鬧脾氣呀?”
顧孟平也不管會不會被傳染,俯身過去吻她一下,又照著她軟軟的唇咬了一口,方才解氣。
她探出舌頭舔了一下被他咬過的位置,哀哀怨怨地拿眼掃他。顧孟平輕哼了聲,再度俯身橫抱起她。
晚蕭蕭眨著甚為無辜的眼睛看著他,他沉聲命令:“抱住我。”
她揚唇笑,乖乖地拿閑著的那隻手勾住他的頸子。顧孟平這才解下吊瓶,抱著她進休息室。
將懷裡的人放到休息室的床上,再給她掖好被角,顧太子爺的臉色直到這會兒才總算好看一些。
許是因為藥物的影響,她的表情變得有些懵。顧孟平惦記著醫生說掛藥可能會餓的事,憐惜地揉揉她的臉,問她:“想不想吃點什麼?”
晚蕭蕭抽了一下鼻子,嬌滴滴地支使他:“想吃慕斯蛋糕,要南城那家的。”
南城離這隔著四十幾分鐘的車程呢。
顧太子爺無奈地捏了下她的鼻尖,輕聲笑罵了句“小狐貍精就會折騰人”,而後拎上外套快步走了出去。
晚蕭蕭那點想撒個嬌的小心思被滿足地很徹底,忍不住翹著唇角笑。
顧孟平離開還不到十分鐘的時候,晚蕭蕭收到了新的微信訊息。
來自懷承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