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會不會背啊,骨頭怎麼這麼硬。”表面上看他挺壯的,可是上了身直感覺硌得慌。
離月道:“公主,委屈你了。”
追生在身後看著,這一身的硬骨還不是拜他們這些人所賜,日日把自己的身體不當身體,當成一把把利刃。
“追生?”離月看追生遲遲沒有追來,轉頭卻看他愣愣的站在那。
輕染輕瞥一眼:“不就是個奴才,理他做什麼。”
追生這才跟過去,回了剛才輕染所居的山洞。
離月一來一回的給準備各種東西,生火,尋水,生怕出了什麼差錯。而輕染卻在一旁不停的訓斥。
“好了好了,出去給我找點吃的去,看見你在我都心煩。”輕染擺了擺手。
離月點了點頭才出來,便看見追生坐在洞口滿臉不悅,徑直走過去,可是追生卻沒有想搭理的意思,直往林子裡鑽。
“為什麼,為什麼啊。”追生踢著腳下的石子。
“追生?”離月還是追了過來:“你怎麼了?總感覺你這兩年怪怪的。”
而他卻滿不在意道:“沒什麼。”
離月知道他心裡有事,他一般心事總是掛在臉上,別人一看就看得出來,自己提醒過他很多次,他卻不肯改。
“唉,你看不起我吧。”離月伸了伸懶腰坐在地上。
“沒有!”追生想都沒想脫口而出,說完之後目光卻黯淡下來。
“我知道你的脾氣,就算你從小在暮親王府,可是你從來都沒想過寄人籬下,對別人卑躬屈膝。”看著追生也在旁邊坐下,又繼續道:“我從小照顧你,所以你把我當大哥,可是,你又看不慣我對誰都唯唯諾諾。”
說著苦笑一番,看著追生,追生目光閃躲不敢直視。對,離月說的沒錯,自己跟他從來不是一類人,他一直按著別人的想法活著,力爭做到最好,可是自己不同,與生俱來的傲氣,讓自己從來沒信服過誰。
如果說離月是不可多得的忠犬,那麼,他就是一匹充滿野心的狼!
追生低下了頭道:“我不理解,他們明明是禽獸,你卻還是願意幫他們做任何事,你就,你就沒有自己的想法麼?”
離月苦笑:“我們這種人,生來就是為別人做事的,他們是主,我們是僕,這本來就是本分。”
接著他抬起頭道:“追生,你,恨容德麼?”
容德?怎麼不恨?是他把自己強行拽入地獄,才忍受了這十二年的壓迫,天天對著那些冰冷的兵器,從來都沒感覺自己活過。
“恨!”這一句,說的多麼斬荊截鐵,言語中都滿是恨意。
離月道:“你有一天會明白的,跟著容德世子,是我願意的。”
“難道你忘了以前我們那麼多兄弟是怎麼死的麼?”追生永遠忘不了,那麼多熟悉的臉就倒在自己的面前,不能救,反而還要狠狠的再加上一刀!
離月笑道:“這就是命,怪不了別人,更不能怪容德世子。”
“你變了!”追生坐起身,看著眼前的人,這,還是自己認識的月哥哥麼?